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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飯桌,跑出紀家。

“止安!”止怡叫了一聲,見她不理會,也站了起來,“爸爸媽媽,我去看看她。”說著也跟了出去。

紀廷也想去,但隻覺得一陣眩暈。另外四個大人愣了一會,又開始沉默地吃飯。半晌,還是紀培文開了口:“老顧,說句實在話,你們覺得這樣對止安公平嗎?”顧維楨欲言又止,歎了口氣。汪帆看了丈夫一眼,然後說道:“止安成績一向不錯,我們也不是不知道,不過這孩子太過於狷介,我們是希望她除了學習好之外,在其他方麵也收斂一些。更何況,止怡這次考得並不好,我們怕誇了妹妹,卻傷了姐姐的心……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紀培文沉默了一會,再次說道:“真的是因為這樣嗎?維楨,汪帆,有些事情我不說你們也明白,我不是過問你們的家事,但是,孩子雖然小,但她們心裏是有感覺的……”

眼看汪帆臉上露出了淒然的神情,徐淑雲忙拉了一把丈夫:“別說了,吃飯吧,止安隻是一時鬧小孩子脾氣,沒事的。”

四人這才繼續吃飯。紀廷聽得一頭霧水,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多嘴,他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便索性也起身說道:“顧伯伯,汪阿姨,爸、媽,我頭有點暈,進房間躺躺。”

紀廷進房間之後,徐淑雲笑道:“這孩子,看來真是一點酒都不能喝。”其餘幾人隻是牽強笑笑,一頓飯在幾人如同嚼蠟般的感覺中草草吃完。

汪帆和徐淑雲剛收碗,止怡就走了回來,一進門就對汪帆著急地說道:“媽媽,我找不見止安,怎麼辦?”汪帆安慰她道:“傻瓜,學校那麼大,你上哪找她去,這一帶還有誰比她更熟?放心吧,在外麵累了她就會回來。”

第五章

送走了顧維楨一家,徐淑雲還在廚房裏收拾,紀培文走進兒子的房間。

紀廷半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帶著耳機,臉色依舊潮紅,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專心聽什麼。紀培文坐到床邊,小心地摘下紀廷的耳機,紀廷感覺到動靜,睜開眼,連忙坐了起來“爸,有事?”

紀培文將耳機湊近自己的耳朵,剛拿近一些,就聽到裏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他皺了皺眉,將隨身聽按停,取出裏麵的磁帶一看,是Beyond的演唱會專輯。當時正是Beyond大熱的年代,顧維楨的學生裏也有不少人很很迷這個樂隊,所以也大致聽過一些,可他一聽到這些狂熱的敲擊樂的聲音和嘶喊一般的歌唱,就覺得頭痛得不行。當然,他了解年輕人的喜好跟他們這一代人不一樣,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文靜的兒子也會喜歡這個。

“我以為你在聽你媽媽買給你的鋼琴協奏曲。”紀培文將磁帶和隨身聽交還到兒子手上,淡淡地說道。

紀廷垂下眼睛,下意識地用手玩著耳機的線,答道:“也聽,不過聽多了就煩了。”

“這個……你不覺得太吵?”紀培文指指隨身聽裏麵的磁帶。

紀廷笑了,但是沒有說話。他當然不會說,他其實就喜歡這樣瘋狂一點的音樂,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都有種歇斯底裏的筷感。

紀培文看著兒子的笑容,他想,也許他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了解這個一直讓他引以為榮的兒子。見紀廷沒有說話,他決定把話挑開了來說。“我聽你們附中的陳校長說,好像你在誌願上填了五中?”他盡量讓自己的口氣漫不經心一些,就像平時跟兒子的聊天。

紀廷立刻睜大了眼睛,看了他父親一眼,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眼裏有一種光芒迅速隱去,但是隨後他選擇了沉默。紀培文見他不語,又接著說道:“五中也是不錯的,但是那學校的人比較雜,而且離家又遠,所以我跟你媽媽商量了一下,都認為你還是念我們學校的附中比較好,所以,我們托了陳校長,幫你把誌願改了回來。”說完這番話,紀培文認真地看著兒子,可是他從兒子臉上看不出什麼痕跡,這樣讓他忽然沒來由地覺得心裏沒底,於是他補充了一句:“兒子,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好孩子,是我和你媽媽的驕傲,我們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