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流驚喜的回答“謝主子。”手往地上一撐想要站起來,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重新趴下,認認真真地磕了個頭,才又站起來飛跑了出去。

我看著他,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叫人把鍾兒抄好的賬本抱來,我坐在炕上靠著迎枕翻看著。心裏默默地記誦茶葉的種類和價格。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簾子一挑,淡月走了進來,輕聲道“主子,漱石來給主子謝恩。”

我張著嘴露出癡呆的表情,表達我的困惑。幸而淡月低著頭看不見。

淡月看我沒反應,以為我默許了。對這外麵喊了聲“進來吧。”

漱石就進來了。是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進來的。我嚇了一大跳,隻見漱石頭垂在一邊,頭發都散落下來不少,兩隻腳半拖在地上。昨兒還好好的,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隻見兩人把手一鬆,漱石就滑落在地上。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漱石在地上自己調整成跪姿,恭恭敬敬地一個頭磕在地上,嘴裏說著“謝主人教訓,奴才知道錯了。”說完也不抬頭,隻是跪伏著。

我腦中電光霹靂閃過,昨兒我走的時候,他跪在亭子裏。我沒叫他起來,所以,他一直跪著?昨兒晚上淡月那不明不白的話,是給他求情,我沒聽懂。所以,他跪了一夜?

昨兒晚上那因為生氣把琴摔碎在我麵前的鬧脾氣的人。就這麼乖乖的跪了一晚上?

看著卑微跪伏著的漱石,我心中一片悲涼。才不過是個18歲的孩子啊。我滿懷歉意,卻沒法跟他說對不起。隻好強壓著情緒,淡淡道“知錯了就好,沒事了。回去歇著吧。”

目送漱石又讓人架了出去,我立刻叫淡月去拿化瘀止疼的藥給漱石送去。淡月出去了一會兒,手裏拿了個白瓷瓶子進來給我看。“主子,送這個過去可成?”我點了點頭。

淡月就叫來了個小廝,細細的告訴他隔幾個時辰塗一次,怎麼用,用多少,怎麼揉開等。

我眼睛看著賬冊,卻伸長了耳朵聽著淡月的碎碎念。好容易聽淡月交代完了。等送藥的小廝出了門,我問淡月“漱石跪了一晚上?”

淡月低了頭,回答說“是。”

我糾結了一下,繼續說“他昨兒把琴摔碎在我麵前。”

淡月沒接茬。

我隻好繼續說“所以,我沒想到他會跪一晚上。”

淡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主子這是怎麼了?左不過是發作了個屋裏人,怎麼?”

我問淡月“我不去他那兒,他敢彈琴訴苦給我聽,我要走,他敢摔琴攔我的路。這麼大膽子,怎麼就真跪了一晚上?”

淡月道“主子可說過不許他彈琴,不許他摔琴?”

我“……沒有。”

淡月道“那就是了,主子明明的說了讓漱石公子跪在亭子裏好好想想。難道不是罰跪思過的意思?既然主人讓他罰跪了,他怎麼敢起?”

我“……那他也太實在了,又沒讓人看著他。坐一會兒也成啊。”

淡月“……”

我分析了好久,還是搞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在我看來,摔琴的行為比站起來要嚴重多了。這就是價值觀差異吧?

我還沒弄明白到底為什麼摔琴可以,起來不行的時候。外麵急匆匆跑進一個小廝稟告道“爺來了,已經到了門外了。”

我隻好先不糾結價值觀的事。先糾結我應不應該去接一下呢?

幸好我還沒糾結太久,又一個小廝跑進來稟道“爺已經進了二門,下了轎了。”

不一會兒,淡月親自進來稟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