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見我沒說話的意思,他麵色平靜的說“請進來。”邊說邊站了起來。
倆人走進來,他剛好在榻上坐下。
枕流走在前麵,漱石在後麵。身後跟著他們各自的小廝,手裏都捧著東西。低著頭進了屋。
漱石看起來似乎已經沒事了,笑著跟他寒暄,“整日聽主子說爺來著,恨不得一見,昨兒您才來奴才就想給您問個安來著。又怕夫人怪奴才不懂事,不讓爺歇著。今兒天不亮就起來了,一心盼著天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含笑聽著,不停的點頭。
漱石邊說邊走到他正前方,早有小廝放好了跪墊。漱石跪了下去。低頭拜了四拜。
漱石的小廝把手裏捧的東西遞了過去,漱石雙手接過捧到他麵前。口中道“這是奴才自己做的兩雙鞋,也不知道合不合爺的腳。爺穿著,就跟踩著奴才一樣。省的奴才折了福。”
我聽得目瞪口呆,好小子,想不到你如此能屈能伸,是個人物。
他接了鞋,笑道“難為你費心。”然後從手上退下一隻鐲子遞給漱石。漱石雙手接過。他收了笑容,正色道“盡心服侍你家主子,為範家開枝散葉。”漱石低頭又拜。
漱石站起身來,枕流低頭也跪了下去。同樣是拜了四拜。接過五兒手中的東西。雙手捧給他。
呐呐的說“趕得急,針腳有些粗了。爺別見怪。”說完這句以後就沒動靜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浮現一臉笑容。嘴裏安慰枕流“這麼細致的東西,我想買都沒地方買去呢。自家人,哪裏有那麼多講究。”又褪下一支鐲子給了枕流。
看的我直搖頭,這孩子是真實在啊。
這剛折騰完,兩孩子也來了。除了各自的奶公外,身後還跟著每人的兩個小廝。
明珠穿了一身玫瑰色妝花緞子小襖。頭上戴著小小的金簪。笑嘻嘻地跑進來。念兒還不會走路,奶公抱在懷裏。裹著織金的鬥篷。
兩個孩子給他行了禮,他把明珠抱在懷裏。早有小廝碰出了準備好的禮物。無非金玉之類,我沒細看。
鍾兒已經抄完了賬冊,我也不好意思偷懶。窩在書房看了一天的賬本。
一連五天。白天看對賬本,認茶葉。晚上和他吃飯。偶爾去看看明珠。
他開始接手家務。問過我幾個無關輕重的問題。我都叫他看著辦。
第六天,事來了。
他叫人準備夏天換季的衣服。明珠每個季節十套新衣服,念兒隻有三套。漱石不幹了。
一大早漱石就跑去跟他講理,他沒搭理。漱石就跑到正房門口去跪。說是他要不見自己,就不起來了。
我對這種事最頭痛,躲進了書房。淡月一會兒過來一趟給我彙報最新消息。
漱石跪了半個時辰的時候,他叫人拿厚墊子給漱石,說地上涼。
漱石跪了一個時辰的時候,他叫人端了杯茶給漱石,說別缺了水。
漱石跪到一個半時辰的時候,他叫人給漱石撐了把傘,說太陽出來了,別曬著。
漱石跪到兩個時辰的時候,他叫人端著午飯過去喂漱石吃飯。
漱石跪到兩個半時辰的時候,他幹脆讓人問漱石要不要個褥子,睡個午覺歇會。
沒等到第三個時辰,漱石自己灰溜溜起來回房了。
我聽地直嘬牙花子。都是高人啊!
漱石回房後把自己屋子砸了個稀爛。他叫人立刻開庫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