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換新的。
漱石再砸,他再給換。換了三茬。
聽說庫房的人抬了兩箱子瓷器過去,漱石前頭砸,他們後頭換。漱石砸的手都抬不起來了。庫房的人笑嘻嘻地把剩下的瓷器又抬了回去。
我火上又加了把油,叫淡月跟他提提以後慪氣能不能便宜點,別這麼貴。
臨到晚上的時候,淡月又帶來了最新消息。說了爺跟漱石算賬,讓人把砸了東西都統計了出來。錢從漱石的月例裏扣,據可靠消息,漱石以後的半年隻吃鹹菜和窩頭才能把錢還上。
漱石知道以後在屋裏跳著腳罵街,卻連個茶杯都沒舍得再摔。
漱石翌日乖乖的去給他斟茶道歉,他寬限了補償時限。漱石不用每天吃鹹菜窩頭了。但是一年不發零用錢。
他跟我商量晚上怎麼睡的時候,我才知道。古代其實是不能隨意的。我起碼要保證每個月的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二十五六天在正房。其餘日子我隨意。
另外,側室最多連續歇兩個晚上。而且按照規矩,妾室哪是不能呆一整夜的。晚上我用的時候讓他們在自己院子的正屋陪著,完事以後,他們要去廂房睡覺。我自己呆到天亮。
疏影和淡月兩個通房,則是他的替補隊員。我必須在正房的日子,他不想或者不能。則由通房替他履行義務。
總之,他們齊心合力,力求多生快生優生。搞清楚裏頭的彎彎道道,我覺得自己活脫脫就是台播種機。
嫡出之女,才有資格繼承家產。庶出的如明珠,成年後則會給筆錢分出去自己過。至於這筆錢給多給少,全看心情。
嫡出之子,一般會作為聯姻對象。嫁給合作夥伴的嫡女。跟商業合作夥伴結成強有力的聯盟。庶出之子,一般會嫁給掌櫃,管事。以求能跟屬下同心同德。
甚至有些下作的人家,把庶子悉心培養,當做禮物送給需要巴結的官員。
他小字叫玉簪。我聽了以後覺得五雷轟頂。好端端的,叫什麼不好。
我自動忽略了簪字,叫他玉。自己安慰了自己半天,君子如玉嘛。後來老琢磨君子如玉,叫著叫著,就叫成了子玉,他也高高興興答應。
子玉已經把家務事全部接手了。看起來和風細雨不急不躁。其實心裏主意大著呢。咬定了什麼,就是不鬆。看起來春風一樣和煦的人,不知道怎麼那麼擰。
漱石連哭帶喊鬧成那樣,他連麵都沒露,輕描淡寫就整的漱石服了軟。
我偷偷問過子玉“你咋知道漱石一定會跪不下去?”
子玉道“奴也不曉得能不能成,不過奴看漱石精明外露,其實是個笨的,隻是想氣氣他,沒準就氣回去了。”
我“那萬一要是沒氣回去呢?”
子玉突然顯出我從未見過的調皮樣子,“那奴就叫人把軟榻搬到院子裏,再搬個桌子,然後點上燈。讓他在院子裏也能睡覺。”
我“……你幹脆給他支個帳篷得了。”
子玉大笑“還是妻主的主意好,”然後雙手合掌在胸`前一拍“下次,就這麼辦。”
我望著他直達雙眼的笑意,鮮明亮麗得讓人瞬間失神。子玉的五官硬朗,如刀劈斧剁,好個英俊少年郎。
子玉看到我失態,笑容一頓。我連忙重新撿起話題。“其實你直接叫他起來不就得了。”
子玉道“妻主還是心疼了吧?奴也想來著,若是直接叫他起來就算了。今兒他少了件衣裳來跪,明兒你少了個茶碗來跪,怕是到了後兒個,少了條帕子也要來跪我。人人都這樣鬧起來,我可怎麼忙的過來?”
我“……”
子玉看我無語,又解釋“奴也沒有欺負了漱石。這不是,三茶六飯的供奉著,金奴銀婢的伺候著了嗎?誰家自己跑來要跪,還款待的這樣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