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姬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是了,是胡亥。宮中如今也有扶蘇和胡亥兩個孩子了,時間久了她倒是不記得胡亥的模樣了。果然日子久了,便會令人變得健忘起來。
她看著胡亥邁著短腿,艱難地跨過門檻,口中咋咋呼呼地喊著,“哥哥!”
鄭姬忽地覺得有些眼酸。
她轉過身去,“多謝,不看了吧……”
鄭姬又被宮人帶回了那大殿外,她朝殿中看了一眼,卻不見了嬴政和徐福的身影,鄭姬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個人坐在了大殿前。
而此時徐福和嬴政已經出宮去了,與他們隨行的有邱侍醫,以及一個薑遊。
柏舟在外駕馬車,抿著唇,冷著臉,看上去氣勢逼人。
他們的馬車行過,無人敢擋,慢慢的,那馬車停在了柵欄前。
薑遊當先跳下了馬車,指著眼前的地方,道:“此處便是隔離區?”
嬴政已經十分厚道了,若是換做其它君王,莫說是在城中留出隔離區來,恐怕早已經將那些染了病的人,統統驅逐出去,並且要驅得遠遠的,令他們自生自滅了,更甚者則是將所有染病的人都殺死,再將屍體丟進大坑中焚燒埋葬。
換作曆史上的嬴政,說不定還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但此時的嬴政倒是想也未曾想過這樣的做法。
薑遊推開木柵欄,在柏舟的帶領下,接受了重重檢查,這才順利進入了隔離區。而徐福和嬴政二人遠遠地墜在後麵,邱侍醫緊跟著他們,時時盯著他們的麵色,生怕他們在此處也染上病。
嬴政走了沒幾步便停住了。
他自己不想進去,也並不希望帶著徐福進去。
嬴政並非聖人,除了自己兒子他還能接觸外,其他人染了病,他自然都不會去接觸,他不會拿自己這條命來開玩笑,更舍不得帶著徐福的命一起去開玩笑。
“流言是從這裏傳出的?”嬴政冷聲問道。
若非有人前來稟報,說城中又有流言肆虐,將徐福氣得變了臉色,嬴政也不會帶徐福前來此處。
身後侍從上前來,道:“正是此處。”
“去將那人揪出來,此處還不配讓寡人踏入,親自去揪那人。”嬴政沉下臉來。
“喏。”侍從根本不在乎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大大方方地進去,尋了幾個人來打聽。
哪怕他們並未往裏走去,但徐福也能聽見裏麵傳出的哀嚎和痛呼聲,還有隱隱的哭聲。這些人被病痛折磨得太久了。
徐福忍不住道:“他們若是求我主持祭祀,倒也並非不可……”
隻是多給百姓一個希望而已,並不會耗費他什麼心力。
嬴政卻臉色難看道:“寡人是憂心恐有人故意針對你。你已經替鹹陽城尋到了水源,哪裏不能證明你的神通?偏偏還有人要質疑你口中所言,故意散播謠言,令患病的人認為自己沒命可活了,更令滿城上下都以為鹹陽要成為一個死都了。這等心思險惡的人,你又怎能如他的願?”
徐福想一想,倒也是這麼個的道理。若是背後真的有人故意謀劃,那稱了那人的心,就實在太蠢了。
不多時,薑遊先和柏舟一起出來了。
薑遊麵色有些難看,對徐福道:“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
“有解嗎?”
“我心中有些法子已經成形,但卻還要試一試才能知曉,究竟能否在他們身上起作用。”
“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徐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