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段(2 / 2)

衛初宴受傷的經驗十分之豐富,自然知道褥瘡。以前在家中養傷的時候,防止生褥瘡的活計是海棠在做,她那時隻是覺得小丫頭辛苦,然而同樣的事情落在趙寂身上,她心中卻隱約生出一股快意來。

再說喝藥,因為不再想要尋死的關係,對於喝藥這件事情,衛初宴是很配合的。趙寂畢竟事忙,她每次喝藥,趙寂並不都在,但是隻要趙寂得閑,給她送藥的就必定是趙寂。這時趙寂就會坐在她床邊,專心地扇涼湯藥,然後喂給她吃。

起先,衛初宴自然是拒絕的,她覺得她能自己來,但是趙寂覺得抬手也對傷口不好,遂不讓她動,她還是不願意,趙寂給她弄煩了,就含了一口藥湊上來,幾乎貼上了衛初宴的唇瓣,衛初宴當時被她嚇的直往後縮,她卻沒再逼緊,隻是把藥吐掉了,玩味地笑:“這麼怕?你昏迷那會兒,自己可喝不進藥,你猜,那時你的那些吊命藥,都是怎麼喝進去的?”

衛初宴臉色一下子就爆紅,極力克製,才沒有往被子裏鑽。

耳邊就全是那人肆意張揚的笑聲了。

整日躺在床上的時日,是很折磨人的。縱然衛初宴性子安靜,能耐得住寂寞,可是這麼一天天地躺下去,其實是很悶很悶的。趙寂也像知道這一點,經常在她麵前晃,有時候還搬奏折在她床邊批,時不時要調♪戲她一兩句,仿佛先前她們並沒有鬧的那樣僵一般。這樣的事情多了,衛初宴漸漸也有些恍惚,究竟她曾經有沒有將手放在過帝王的脖頸上呢?

其實當然是有的,隻是成了衛初宴不願想起的回憶罷了。

睡覺的時候,趙寂會給她擦身,帝王的占有欲極強,這種事情,高沐恩曾提議讓忠心的婢女來做,然而趙寂不讓,衛初宴看著,隻有苦笑。至於人有三急......衛初宴當然也不是沒有。她也要吃飯喝水的嘛,該有的自然也有,這個趙寂本來還想管,然而,不待高沐恩以頭搶地,衛初宴就先羞憤欲死了,總之是死也不願意讓趙寂來的。

層層阻撓之下,趙寂歇了心思,讓宮人來了,但是衛初宴也受不了,後來是高沐恩接了海棠過來,這事情才解決的。

然後......衛初宴和趙寂是睡在一起的。

┆思┆兔┆在┆線┆閱┆讀┆

衛初宴本來就睡在龍床上,她已占了人家的床,也不好將主人往別地趕,而且趙寂也不會走,她也曾求過陛下,讓陛下給她換個地方,可是趙寂一句你受傷太重不宜挪動,便輕飄飄地駁回了。

衛初宴據理力爭,她提出了許多能讓她挪地方的辦法,然而趙寂對此一個都不采納,隻嘲笑她:“現在知道想換地方了?有本事別讓自己受這樣重的傷呀,你要是能自己走去偏殿,我絕不攔你。”

衛初宴被她揶揄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像一個不能反抗的小媳婦一樣,接受了陛下睡她身邊的事實。

當然,趙寂會離她很遠,完全碰不到她的那種。這也令衛初宴感到有些恍惚,她是知道趙寂睡覺的一些小習慣的,她知道趙寂很喜歡親近人,先前也擔心睡著睡著胳膊什麼的就被抱住,但是現在看來,真的從未有過,趙寂莫說碰到她的傷口,就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過的。

唉。說帝王無情吧,可是,她是真的將衛初宴照顧的極好的,這樣的一個人,她要是對一個人好起來,又有誰能一直保持鐵石一般的心腸呢?

趙寂用她對衛初宴的好,在漸漸消磨著衛初宴對她的恨,隻是這種改變很細微,短時間內,顯露不出來,無論是衛初宴還是趙寂都察覺不到。

趙寂也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對衛初宴好的,她對這個人好,就隻是因為她想而已。

趙寂對衛初宴的好,也不斷刷新著衛初宴對她的認識,使得這個女人在衛初宴這裏脫下了頭上的那頂冠冕,漸漸地更像是一個凡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明天七夕,阿涼要過七夕,申請請假。嗨呀也不是請假啦,我後天要補更的。

第七十章.後悔

一個多月之後,衛初宴已然可以簡單地在殿內走動,趙寂沒再拿鏈子鎖著她,然而她也不能走出這座宮殿,她與趙寂皆心知肚明。

她的好轉令帝王在外不再總冷著個臉,彌漫在朝堂數日的冷壓消失了,大臣們抓住機會,向帝王奏稟了許多事情,總算是通過的多、駁回的少了。

“謝天謝地,今後的日子要好過一些了。”

“慎言,寧大人。”

“苗大人難道不高興嗎?天家心情好了,我們為臣的,自然也好過了,這可是件值得慶祝的大好事呢,怎麼樣,今晚上望月樓喝一杯?”

......

諸如此類的對話縈繞在大臣們周圍,大家確實感到輕鬆。雖說陛下是有分寸的,對待政事,該緊的緊該鬆的鬆,極少有出錯的時候,然而,這個“緊”和“鬆”的度卻總是由陛下決定的,有時候,差了那麼一丁點,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