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隱約有些動搖,衛初宴找機會又問了高沐恩一次,高沐恩那時看著她,憤憤道:“陛下為何會這樣,難道衛大人不知道嗎?還不是顧著您的身體!她顧著您的身體,她就不要自己的身體,您以為陛下壓下這些容易嗎?她——”
高沐恩話沒說完,趙寂進來了,他立刻閉嘴,然而衛初宴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這天晚上,她們獨處的時候,衛初宴沒忍住,問了趙寂這件事情,趙寂當時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然後她又自言自語道:“是了,時間是固定的,你掐算了時間?”
“陛下還沒回答我,為何不來......找我呢?”衛初宴靠在床頭,有些難以啟齒道。
趙寂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孤說了,你身體還沒好。”
衛初宴心中一時五味雜陳。雖然她也不見得就應了陛下,然而,她不應,和陛下一開始就不來找是不一樣的。而且,聽這話,陛下是擔心她的身體,陛下還真是覺得她的身體並沒有好。
她想起和陛下在菊園的那次爭吵,忽然覺得,那沒必要。
趙寂看她在那裏咬著嘴唇,眼神略微柔軟,趙寂心中一動:“你是願意了?”
衛初宴立時搖頭,眉宇之間都是抗拒。
“好罷,你不願意。”趙寂失望極了,然後她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刺道:“你不願意,可卻有大把的人願意。衛卿嗬,你猜,孤不在的那兩日,是和誰一起度過的?”
衛初宴猛然轉頭看向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高沐恩明明說陛下是喝藥......可是高沐恩是陛下的人,他真的會與自己說實話嗎?衛初宴又立刻頹靡下來。
是了,她本來也不可能是帝王的唯一,陛下那幾日和誰在一起......幹她何事!
然後她又馬上想到,是了,陛下當然會在意她的身體,畢竟陛下是什麼都要最好的人,她不恢複到最好,陛下怎麼會親近她?
是了,原來是這樣。
衛初宴縮進被子裏,重新拿一個清瘦的脊背對著趙寂,趙寂其實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然而她放不下`身段去向衛初宴解釋,見她已睡下了,就更加不會開口了。她卻不知道,衛初宴又怎麼睡得著呢?
......
後來,關於衛初宴是如何重新得到自由的這件事,其實和一幅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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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宮中設了賞月宴,廣邀各大臣攜家眷來宮中飲宴。這樣的盛宴,自然少不了史官與畫師,畫師為帝王做了一副月宴圖,於八月底呈了上來。趙寂見畫她畫的不錯,便拿來給衛初宴看了,見女人看著畫中的熱鬧景象出神,知道她是在想什麼,終於心軟,遂與她道:“癡癡地拿著看這麼久,你會作畫嗎?”
衛初宴怔怔地點了點頭。
“那你給孤畫幾幅畫罷。”
衛初宴不理她了,將畫放在一旁。給趙寂畫畫?誰愛畫誰去。
趙寂便轉了個話頭:“若你答應日後每月入宮一次,孤便在明年正月放你出宮,好讓你祭祀祖先、拜訪同僚。”
每月入宮一次?要做什麼,衛初宴清楚的很。她沉默許久,點頭答應了,不答應又如何呢,不答應她連出宮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不會隻有最初那一次的,她早就知道了。
趙寂又道:“如果你為孤作畫,讓孤滿意的話,一幅畫,孤給你出宮的日子提早一個月。”
衛初宴疑心自己聽錯了,然而又不能放過這絕好的機會,隻猶豫地問了趙寂,她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趙寂正色道:“孤可是金口玉言,絕非消遣。”
衛初宴於是放下心來:“我畫。”
趙寂倚在椅上,睨她一眼:“說的這般幹脆,你可不要敷衍孤。孤若不滿意,便給你再多加幾月。”
衛初宴自信道:“到時候還請陛下公平決斷。”
趙寂於是又看著她出了神。
短短一月,衛初宴為趙寂作了兩幅圖,她原本還想再繼續畫下去,被趙寂叫停了。倒不是衛初宴畫的不好,相反,她的畫比之宮中畫師也不遑多讓,而且因為是她親手所畫,而更令趙寂喜歡。
趙寂叫停的原因是,若她再多畫一幅,按照她們的約定,趙寂便要立刻放她出宮了。這怎麼行?至少......至少再多呆幾日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愛你們,補更完畢。
快完結了。真的,一抬頭,發現二十萬字了,我要死了,說好十萬字完結的。
第七十三章.出宮
十月,寒風襲城。
今年冷的比往年早一些,雪也早早地來了,先是含蓄地下了一場小的,緊接著便是大雪紛飛,就是在這樣的雪日裏,衛初宴和趙寂約定的日子到來了,放她出宮的日子。
她被“帶”進宮中的時候天還熱著,出來的時候,肩頭卻落了雪,她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