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便有刺客潛入衛府,目標正是那兩人,然而他們卻沒有料到,衛初宴院中除海棠許匠外可都是些大內高手,不出意料地被抓住了。衛初宴被從睡夢中叫起,去處置那幾名刺客的時候,心情還有些微妙,這是第一次吧,她家中進了刺客,刺客卻不是為她而來。
衛初宴沒有私下審問,隻讓人把他們看好了,第二日一同帶去了京兆府,之後的事情,便不歸她管了。
倒是趙寂,在聽京兆尹上報了這件事後,震怒不已,直接在朝堂上嗬斥了身為百官之長的丞相,因其管理地方官的考課,通州貪腐,丞相難辭其咎。趙寂盛怒之下,順便連禦史大夫也責罰了,因其總領監察百官之責,卻未能行駛好職責。之後,禦史台緊急調派數名禦史,連同丞相親自選定的新的賑災官員一起去了通州,以將功贖罪。
帝王羽翼漸豐,手腕也逐漸強硬起來,這一次的通州貪腐案隻是個由頭,她借此敲打三公、警告官員才是真,這一錘子敲在了痛處,三公權力被削減些許,當然,也隻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此刻的趙寂,雖然已初顯了一個帝王所需要具備的手段、魄力以及智慧,然而她還欠缺威信,老臣少主,如何逼自己迅速成長、如何令臣子心甘情願地俯首,這是每一位少年即位的天子所必須麵對的一件事。
通州貪腐案還在經辦中,大齊與匈奴的戰爭宣告結束,匈奴被徹底驅逐出了奴馬草原,大軍班師回朝,趙寂親自至郊外迎接將士,又在金殿大封功臣,正是在這一日,隱匿了一年多的衛初宴才終於重新走進人們的視線裏。
聯合西疆諸國伐匈奴、俘虜匈奴單於胞妹,這兩樁功勞隨便哪一件,都足以讓人封侯進爵,何況兩樁都落在衛初宴一人腦袋上呢?不過,大齊已無封異姓王的傳統,公侯之類的爵位也很少再新授,衛初宴遂未得封,不過,是真真正正一飛衝天,很是升了次官。
趙寂以雷霆之勢開了內朝,直接將衛初宴封為了尚書令,命她總領百官奏章。內朝的開放,是趙寂於政事上的一次革新,一經提出,便受到了許多的阻礙,然而,前有丞相、禦史大夫瀆職被罰,後有戰場大勝,年輕的帝王一時間銳氣十足,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其鋒芒,內朝,竟然也真的開了。
雖然隻有一個總領百官奏章的職能,然而就單單這一個職能,便割裂了三公的權力,減輕了帝王所受到的牽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尚書令,已成為了略高於九卿的官職,甚至,隱約有與三公分庭抗禮之勢。
衛初宴於是風頭一時無兩,先前她門可羅雀,封賞之後,家中門檻幾乎被人踏破。而既然已升職,按照朝中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她也不好再呆在這樣一方小小的院落中,趙寂在封賞的時候便賜了她宅院,她不能推辭,而且既然是禦賜宅邸,她就必須要早早搬進去。新宅院空曠寬敞,裏邊已有了許多的奴仆,不必看,也知道出自何處。
衛初宴苦笑著接受了。
內朝官由趙寂一並指派,因為都是要到衛初宴手下做事的,趙寂也問過了衛初宴的意見,問她是否有合適的人選,衛初宴遂向趙寂推薦了兩個曾經做過大內侍衛的、後來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