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吩咐,也不去試探馮雲君身上是否有傷,如此過了兩日,一日飯後,他取來青陽劍,裝出一副孜孜不倦的好學模樣,直接便與馮雲君道:“馮叔叔,近幾日我學父親的青陽劍,有幾招甚為不解,恰好您在此處,可否為我指點一二。”
馮雲君與應正陽二人雖都是前輩,可應正陽不用劍,他劍術上有疑惑,當然要問馮雲君,而他又特意挑的應正陽在的時候詢問,馮雲君尚未出言,應正陽便已經極欣慰地笑道:“你肯認真習武,這當然是好事。”
言畢,他便又看了看向馮雲君,說:“馮兄,睿文,屋內狹窄,不若我們一同到院中,如何?”
他這麼插了話,馮雲君想拒絕似也有些難了,他根本就沒給馮雲君拒絕的機會。
馮雲君笑得勉強,卻還是跟他們一同移步院中,他似乎也沒有辦法拒絕,沈清喻和嶽霄自然也一同跟著在旁觀看,而沈睿文拿著青陽劍到院中比劃了幾招,說自己對劍式有諸多不解,想請馮雲君指正。
馮雲君並未走到他身邊去,隻是在嘴上說著沈睿文方才那幾招劍式中的不足——他果然是害怕暴露什麼,指點劍招,用嘴說顯不如親自示範,可他非要舍近求遠,若不是他肩上有傷而不想暴露,又何必如此?
沈睿文仍裝著茫然不解,無論馮雲君怎麼說,他都說自己是聽不懂,應正陽在一旁看得著急,又見馮雲君始終不肯過去親自指點,他不好直說,以為馮雲君這是在自謙,不好將自己擺在人師的位置上。
他們在院中呆了這麼久,漸漸地已有些沈府內的仆婢過來看熱鬧,賀逐風竟然也來了,高逸攙著他,兩人坐在稍遠一些的廊下看著,如此又拖延了近一刻鍾時間,應正陽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跺了跺腳,幹脆過去,親自為沈睿文指正。
可他畢竟不會用劍,比劃了幾招,又回頭看看馮雲君,像是想給馮雲君一個台階下,便開口,道:“馮兄,應某是拋磚引玉,這老師的位置啊,還是得你來當。”
馮雲君卻仍不肯動,微微笑了笑,說:“有賀掌門在此,馮某怎敢班門弄斧。”
沈清喻沒想到賀逐風會湊過來看熱鬧,更沒想到馮雲君會將事情往賀逐風身上引,他不由更加覺得有趣,隻想賀逐風這般八麵玲瓏的人,最懂察言觀色,隻怕馮雲君一開口,他便知馮雲君古怪,應當是不會願意接手此事的。
果真看熱鬧的賀逐風突然被他提及名姓,不由一怔,心中難免覺得馮雲君此舉甚為古怪,麵上卻不動聲色,微微笑了笑,說:“馮大俠是客氣,賀某劍術拙劣,怎可與您相提並論。”
馮雲君說:“賀掌門的淩風劍,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
賀逐風麵露無奈,垂眸歎氣,說:“可賀某抱病在身,恐怕要令馮大俠失望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因病不能動武,指點沈睿文劍招一事,還非得馮雲君親自來做。
他是不知馮雲君為何要推脫,隻覺馮雲君此舉甚為反常,而提出要馮雲君指點劍術的人又是沈睿文,沈清喻身邊高手那麼多,燕凜之就用劍,沈睿文想學劍,大可不必要馮雲君來指點,此事必定有蹊蹺,也許沈清喻是另有所圖,那他當然要順水推舟,讓馮雲君躲不過此事。
應正陽也笑,說:“馮兄,沈賢侄是自家人,你用不著如此自謙,教一教也是應該的嘛。”
馮雲君不言。
賀逐風微微一笑,說:“馮大俠莫不是想藏招?也是,沈大少爺畢竟不是馮大俠的徒弟——”
賀逐風看了看應正陽,應正陽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既然睿文想學劍,那不若……幹脆便拜你為師,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