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他們過來吧,我送他們一程也無妨。”
那婦人先讓護衛將孩子抱上馬車,自己才進去。
雲歇先瞧見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喜歡得緊,就要逗上一逗,突然聽人顫著聲喊了句“雲相”,伸出去的手頓時一僵。
這聲,有點耳熟。
雲歇抬眸,宋▼
第二次心甘情願得像個純良少女,浸在他的甜言蜜語裏,耳熱又心亂,被哄著稀裏糊塗上了床,事後才發現他騙炮。
所以他這三四年非但沒長進,還倒退了,小兔崽子倒是深藏不漏。
雲歇臉越發熱且燙。
第二次他沒立場怪蕭讓,畢竟是自己主動。
雲歇猛地想到什麼,桃花眼微眯。
蕭讓一路色|誘他,對自己發倩的事情明明知道卻裝不知道,得意地看著他一點點心甘情願地掉進他一早編織好的陷阱裏,可不就是……仙人跳麼?
雲歇麵色陰沉,瞥了眼表明心跡後一臉尷尬的宋思婉,頓時感同身受,有重逢恨晚之感。
他們都是蕭讓仙人跳的受害者。
雲歇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該拿得起放得下。被騙炮就被騙炮,心理上羞憤,生理上不虧,就當是現代的找了個鴨,睡了一晚。
鴨他臉俊活好還嘴甜,血賺。
雲歇僵硬地擰了擰脖子看向簾子外。
血賺個屁!!
他好虧。
他昨天晚上被狗東西哄著好像還說了……喜歡。
說自己喜歡他。
雲歇陷入深深的自厭,他當時真是為了點人欲什麼話都說了,什麼臉都不要了。
床上意亂情迷時說的話都不能作數!不作數!
安慰自己失敗,雲歇自暴自棄地低垂下眉眼,盯著自己的食指瞎望,卻難免看到了肚子。
他不要狗東西了。
那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孩子是他的,跟狗東西沒關係。
雲歇再抬頭時,已處理好了亂糟糟的情緒,之前的臉紅仿佛是曇花一現,人氣質冷淡疏遠又矛盾的容色昳麗豔絕,冰與火的極致感受。
宋思婉隻窺了眼便迅速埋下眼,不敢再看,時隔三四年,雲相風姿尤勝當年,令人細品無窮。
宋思婉輕聲道:“思思,娘對不起你,多虧了雲相,並無大礙,否則娘該追悔莫及。”
“思思?”雲歇一愣,下意識掃了四周一眼,“這裏還有旁人?”
宋思婉摸了摸她微凸的腹部,笑得幸福:“讓雲相見笑了,這是妾身夫君給妾身未出世的孩子起的小名,妾身閨名‘思婉’,他小名叫‘思思’自是為了紀念妾身,是男孩兒是女孩兒都可。妾身何德何能,得夫君厚愛。”
雲歇點了下頭:“你二人感情當真羨煞旁人。”不像狗東西隻會騙人。
“既已言明,妾身無憾,妾身告退,祝雲相和佳人早得貴子。”
宋思婉對雲府的事也多有關注,自是知曉雲歇收了個大昭美人,捧在手心視若珍寶。
宋思婉被人攙著就要下去,雲歇遲疑了下,在身後叫住她。
宋思婉微微疑惑,靜靜等他下文。
雲歇避開她探尋的視線:“……我隻是有些許好奇,為人父母,在孩子未出世之際,給他取小名,是尋常之事嗎?”
宋思婉笑了:“自是再尋常不過。”
宋思婉走了,雲歇坐在馬車上單手支頤,深沉地想,他得給他的崽起個不凡的小名。
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他已經比別的孩子少了個爹,雲歇更得好好疼他,給他兩倍三倍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