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的?難道外麵傳的都是謠言?”

夥計弄不清楚,李紳也弄不清楚。然而他思慮再三,心裏還是有了傾向:“我不信他說的。我看他八成是知道了別人也在囤積麥秸,以致價格高漲,他自己不夠收了。所以他就裝瘋賣傻,不肯承認藥方的事,想讓別人放棄收麥秸,好讓他一個人囤。”

夥計聽完頗覺有理,忙陪笑道:“東家可真厲害,那朱瑙耍的心眼一點都瞞不過你!”

李紳被誇了幾句,頓時有些飄飄然。他再不猶豫,直接奔著賣麥秸的攤子去了。

“麥秸怎麼賣?”

“三兩銀子一筐……”

攤販還沒來得及將“十兩銀子四筐”的優惠價說出來,李紳便豪邁地大手一揮:“你這幾筐我全要了!”

攤販:“……”

這攤販正是先前和李紳互相鄙夷過的那位。前幾日賣二兩銀子一筐李紳都嫌貴,挑剔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買,今天卻簡直判若兩人。攤販忍不住問道:“李公子最近發財了?怎麼轉了性子?”

李紳心想,你懂個屁!

他已然想明白了。麥秸有沒有用,該怎麼用,那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麥秸一天一個價,數量越來越少了。之前他以為二兩銀子一筐已經該是封頂的價了,可這才沒幾天,已經賣到三兩了。照這趨勢下去,用不了幾天賣上五六兩也不成問題。

商人做買賣,其實就是買低賣高。買的是什麼,賣的又是什麼,根本不重要,有利可圖最重要。如果朱瑙真有玄妙藥方,他就跟這朱瑙賣藥賺錢;就算沒有,等過段時日麥秸價格更高的時候,他轉手賣出去也能賺不少。

於是李紳爽快地付了錢,命人把幾筐麥秸扛上,又奔向下一個攤位。

不久,經過一番血戰、收獲滿滿的李紳帶著手下們走出集市。他回過頭,看見自己剛買下的幾車麥秸,想到自己剛花出去的大筆銀錢,非但不覺得心疼,還很美滋滋。

他心裏已經開始盤算,待麥秸的價格漲到多少時他轉手賣出,能賺多少銀子。越想越高興,忍不住偷笑起來。

……

數日後。

“東家!東家!”夥計急匆匆跑進屋,“今日集市裏的麥秸已買到五兩一筐了!”

李紳大喜:“當真?!”

“當真!”夥計問道,“東家,咱要不要把咱囤的麥秸拿去賣了?”

自從收了許多麥秸回來之後,李紳便一直派人盯著麥秸的市價。當日他就與夥計說好,一旦漲到五兩銀子,他就把自己手上的麥秸全出了,賺那二兩銀子一筐的差價。可沒想到這麼快真漲到五兩一筐了,他反倒舍不得賣了。再囤上一陣,等價更高的時候再出手豈不更好?

李紳道:“不,先不賣。你繼續去盯著集市……還有,盯著朱瑙!一旦朱瑙有什麼舉措,你立刻回來向我彙報。”

夥計點點頭,正要轉身出去,又被李紳叫住了。

“等一下!這幾天你注意著,如果有人賣的麥秸價不高,你就去談談,如果能談到四兩銀子左右,咱就再收點。我手裏的貨太少了,多囤點才能賺更多。”

夥計領命,收下李紳給的銀子,麻溜地走了。

……

又過數日。

李紳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不等人進來就起身迎了出去。

“怎樣,今日什麼價了?”他急不可耐地問夥計。

夥計道:“集市裏有三人在賣,最貴的一個賣六兩銀子,最便宜的一個賣四兩半。”

李紳煩躁地“嘖”了一聲。已經好些天了,麥秸的價沒再往上漲,一直在五兩左右徘徊,甚至隱隱有下跌的趨勢。

城裏的商賈都不希望麥秸跌價。他們囤了很多,就是想賣個高價錢能多賺錢。價格跌了,他們能賺的就少了。尤其是李紳。其他人出手早的,一二兩銀子收的,即使跌到三兩也還大有賺頭。可李紳一開始就是三兩銀子收的,後來還收了一批四兩的,成本太高。如果麥秸的價格再不往上漲,他非但沒得賺,還得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