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段(1 / 3)

輕人,一個是身形高挑的少年,不是他們上此遇到的人又是誰?

其實出來之前午聰已經猜到謝無疾的來意。這世道人才難尋,讀書之人本就不多,即使儒生亦多木訥淺薄之輩。偶爾遇上一個明事理的,若就這樣錯過了,難免會覺得遺憾。既然他們都要走了,若能將此人招攬回去,也不算白來一趟京兆府。

他們也隻是試試運氣,沒想到竟真遇到了。午聰心想:看來他們與那年輕人之間倒是有些緣分的。

果不其然,謝無疾望著那桌的方向道:“我想坐那桌。”

夥計忙道:“好嘞,客官稍等,我先去問問。”

不一會兒,夥計回來了:“那桌客人說沒問題,兩位客官過去坐吧。”

謝無疾與午聰便大步朝著那桌走去。

茶館生意一向熱鬧,拚桌拚座的不在少數。甚至有很多人到茶館喝茶就是衝著結交朋友來的。拚桌的事誰也不會覺得生分。

謝無疾和午聰剛入座,還沒想好說什麼,那年輕人倒是十分友善地先開了口:“兩位兄台瞧著麵熟,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午聰忙道:“前幾日我們曾來這裏喝茶,當時兩位兄弟就坐在不遠處,我們的確有過一麵之緣。不知二位還記得嗎?”一麵說,一麵指了指上次他們坐的位置。

年輕人想了想,笑眯眯道:“記得,記得。”

午聰亦跟著笑起來。憑謝無疾的相貌,讓人看過即忘還真是不容易。他套近乎道:“今日能再碰上,看來我們幾個頗有緣分。”

少頃,茶館夥計將謝無疾和午聰點的茶水點心送了上來。

午聰忙將點心推到桌子中間,示意眾人一起分吃。他問道:“不知二位兄弟如何稱呼?”

年輕人和善地答道:“我姓賈,雙名一珍。”

少年話很少,這時候也答道:“我叫程十八。”

午聰的目光在賈一珍和程十八之間打了個來回。其實看兩人穿著打扮也看得出,這賈一珍恐怕是個富戶子弟,程十八大抵是他的書童或侍衛。

對方已報上姓名,午聰也忙自我介紹:“我叫阿聰,這位是我的兄長。”他不便替謝無疾報上名字,便將目光投向謝無疾。

謝無疾臉上無甚表情,目光卻直白地落在那位名叫賈一珍的年輕人身上,緩聲道:“敝姓吳。單名一悔字。”

午聰一愣。

那賈一珍也是微怔了怔,問道:“不知是哪個‘悔’字?”又想起上回自己說的話,好奇道,“難道是‘大義之下,難免有晦’的晦?”

謝無疾道:“不。是行事無悔的悔。”

賈一珍了然,神色玩味地笑道:“哦~”

謝無疾已準備離開京兆府,連馬都已備好了,這時候也懶得再拖遝周旋。他沒繞任何彎子,直接切入話題:“不知賈兄那句話該作何解?”

“哪一句?”賈一珍問道,“‘大義之下,難免有晦’?”

謝無疾頷首。

賈一珍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疾不徐道:“其實我不認得謝將軍,不清楚他為人如何,更不知道他性情如何。我這人滿口胡話,若與兄台見解不同,兄台不必放在心上。”

謝無疾凝眉。

午聰見賈一珍不肯說,便知道他心有顧忌。如今人人都知道城中有謝無疾派來的使者,上回那桌人也是因為忌諱這個話說到一半就跑了。於是他忙打起圓場:“賈兄不必……”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謝無疾打斷了:“我就想聽賈兄胡說八道。”

午聰:“……”

他訕訕閉嘴,索性不插話了。

既然謝無疾這麼說了,那叫賈一珍的年輕人倒也不扭捏。他笑嗬嗬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相信謝將軍是有大義的人,隻不過身居其位,身負其職,難免有一些……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所以才說‘有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