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別人的工資都還上,第二個是必須堅持讀完高中。要不是因為答應了他,我才不在這破高中耗著呢。”
“帝都西城X中,可是市重點啊,多少人想來都考不上。你能考上,可見是有讀書的天賦。”童彤由衷誇了一句,又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說到做到,在哪不是熬兩三年,起碼這裏的高中畢業證比村裏那邊還是有含金量的。”
韓平平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緩和之色,可見也是為自己曾經的學習成績感到驕傲的。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兩句,直走到班主任的辦公室門口。
敲門進入,童彤抱著何小路走在前麵坦蕩蕩目不斜視,韓平平假裝老實乖順低頭跟在後麵,其實偷眼瞥了一旁的那對中年家長一眼,見對方怒火已經消去不少,也略有了幾分底氣。
道歉啥的,童彤並不怵,班主任說啥,他就點頭應著,道歉的態度可好了。何小路也乖乖的,不似一般幼兒那樣淘氣,一臉受教聽訓的樣子跟著爸爸點頭,弄得在場的成年人都於心不忍,原本還有三分氣,此時也全消了。
班主任說到最後,語重心長道:“學校知道韓平平父母都不在了,平時住校,家裏親戚都忙,疏於管教,但是也不能放任自流,對不對?他入學考試的成績吊車尾,開學兩周不好好上課還打架生事,現在遇到開明的家長願意和解,萬一將來真捅了大簍子可不是學校能兜底的。高中不是義務教育,記過處分三次就強令退學了,到時候韓平平拿不到畢業證,不是白瞎了當初的努力?我們是市重點,每年遠郊縣的學生也就不到10個人能考上,聽初中部的老師說,韓平平借讀的時候讀書非常努力,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你們這些當家長的難道沒責任麼?”
畢竟何連天不是真親戚,韓平平有點替他鳴不平,不免嘟囔道:“讀初中那會兒我爸查出來心髒有問題,他怕影響我考試,一直沒手術光吃藥頂著。他說如果我考不上這個高中,他就放棄治療,所以我那會兒才拚命讀書。可現在他還是走了,我……”
“有些人就算家裏要死要活逼著,也考不上啊,是不是讀書的料老師能看的出來。不過別人說的都沒用,關鍵還是在你自己怎麼想。”班主任常年執教在一線,最是理解問題學生的問題,知道說教太多逆反更重,點到即止,扭頭先與被打的學生家長又關照幾句。
這家人一開始的確不知道韓平平父母雙亡自小相依為命的奶□□年也剛去世的事,如今見著人家親戚出麵,工作日的隨叫隨到專程趕來道歉,人長得帥看起來很懂禮貌態度又是那麼誠懇,終於不再計較,拿了醫藥費離開了。
眼看午休就要結束,班主任沒空多說,帶著韓平平先去上課了。童彤卻留了個心眼,沒著急離開學校,而是問人打聽清楚了學生宿舍的位置,買了些吃吃喝喝的東西,帶著何小路直接蹲守在了那邊。
好在隻是高一,下午下課後還沒有強製的晚自習,天沒黑,不住校的學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韓平平全身散著生人勿進的味道,孤零零一個人往宿舍走,手裏隻拿著一個饅頭,與其他端著滿滿一飯盒吃喝的同學迥然不同。
韓平平沒想到何連天父子居然幹等了一下午還沒走,略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屑道:“哦,剛才忙著上課倒是忘了,還沒和你說清工資的事。我兜裏就500塊了,你現在需要麼?”
“你把錢給我,這往後幾個月連饅頭都吃不起了吧?”童彤反駁了一句。
韓平平炸毛,倔強道:“要你管?你還真當是我親戚呢?”
“過河拆橋用完就扔啊?班主任還沒下班是吧,我就去找他澄清一下我和你沒關係,看他怎麼辦?”童彤小小威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