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玨是在神魔之戰後，墮入魔道的。”冰羽音色帶了些冷漠，“他的姐姐在神魔之戰中被神皇誤傷，之後魂飛魄散。”
雲沉恍然大悟，衝冰羽點了點頭，雙眸中劃過一絲了然，“原來是這樣。”
“謝謝你們，我已經很久沒與人說過話了，今日見到你們倆，倒是盡興。”雲沉笑道：“小丫頭，我自幼被卿和收養，也算是他的徒弟，作為大師兄，我送你一件禮物。”
雲沉話音剛落，一道泛著金色光芒的鱗片，從他的心髒處緩緩飛了出來。
之後越過水牢，落至符音手中。
她看向雲沉，隻見他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麵色蒼白。
“你好好收著這片鱗片，可以時常佩戴在身上，平日裏，可安神清心，關鍵時刻，或許還能保你一命。”
“多謝。”符音握緊手中的鱗片，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此刻竟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心中積聚已久的壓抑，消散了不少。
“你雖可修魔，但終究與魔族不同，修煉時一定要注意心性平和，不可急躁，更不可貪快，一步一步慢慢來。”
符音聽著雲沉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雙月牙般的桃花眼，向下彎了彎，“師父留下的信中，也這麼說過。”
果真是相處多年的好友啊。
“他就是操心得太多。”雲沉雖笑著，但眼底卻黯淡無光，笑意不達深處。
收回心緒，雲沉看向符音和冰羽：“好了，你們在此處也耽擱了不少時間，該走了。”
“真的不與我們一起走嗎？”符音再次問道。
“不走啦，我都活了這麼久了，說不定哪天就兩眼一閉，兩腿一蹬，找你師父去了。”
冰羽垂下眼睫，帶著符音，飛過水潭，回至地麵。
一落地，它的身體便驟然縮小，然後跳回符音懷中。
“小丫頭，你此去山高水遠，萬裏迢迢，務必要小心。比起封印魔族，我想卿和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雲沉語氣有些沉重，“魔族封印既已鬆動，接下來你恐怕會遇到更多更強的魔族，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讓自己陷入危難中。還有，魔族不盡然都是壞的，正如人族也不盡然都是好人，千萬不要是非不分，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我明白。”符音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眼眶處投下一片陰影。
“一路凶險，務必小心。”
符音用力地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前，忍不住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雲沉與她視線對上，衝著她溫和地笑了笑，無聲，卻格外有力量，像是能撫平心底所有不安。
注視著符音與冰羽越來越遠的身影，雲沉嘴角的弧度不變。
忽然，冰羽跳到了符音肩頭，它轉過身，衝著雲沉，極其認真地說道：“謝謝。”
雲沉輕輕搖頭，薄唇張了張，卻沒說出聲來。
冰羽卻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到符音懷中。
“什麼謝謝？”符音揉了揉冰羽毛絨絨的腦袋，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