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樂的語氣堅定，連軟糯的嗓音也透出了幾分力量。
大長老聽到瑤樂的回答，有些心煩地按了按眉心，他是知道妖王的身體狀況的，畢竟前幾日給他把了很多次脈，也知道妖王撐不了多久了。
符音顯然也知道了妖王的狀況，她補充的那句話暗示意味明顯，可瑤樂卻像是毫無覺察一般，這麼天真的小姑娘，真的能擔負起妖族重任嗎？
“不過，父王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假設？為什麼我會迫不得已接手妖族？”瑤樂說著，俏臉忽然一白，她放在藤椅扶手上的右手幅度細微地顫抖著，“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眼眶裏又蓄起了一層水意。
妖王看著瑤樂眼裏醞釀起的水霧，連忙道：“不是，父王隻是跟你做一個假設。”
大長老聽到瑤樂的話，心裏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好小殿下還沒有到單純地不可救藥的地步。
妖王見瑤樂情緒好轉了，又看向幾位長老，“你們聽到了，瑤樂說了，她有信心和能力做好妖王。”
幾位長老：“……”
隻要長了一張嘴，誰都能說話，但說出的話能不能做到，那就另談了。
大長老憋了好一會兒，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但是……小殿下不願意做下一任妖王啊。”
難道妖王陛下還要趕鴨子上架嗎？他忍心逼著自己女兒坐上她不喜歡的位置嗎？
妖王一時語塞，胸膛上下起伏著，一股鬱氣悶在胸腔裏，無處發泄。
妖王的目光又看向華沁，眸色沉沉地問：“那麼，華沁，你願意接受妖族，成為下一任妖王嗎？”
華沁聽到妖王這話，心中一喜，以為他回心轉意了，想要立自己為下一任妖王。可下一秒，她抬起頭，觸及到那雙鷹隼般冷銳、深沉的眸子時，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心中驀地反應過來，他希望自己回答的答案是什麼。
他不想讓自己接管妖族，他想聽到的回答是“不願意”。
當初，他要越過自己，直接立瑤樂為小妖王時，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地答應了，可現在瑤樂已經說了不願意做妖王，他還是不肯正視自己一眼嗎？
華沁看著妖王的眸子，好一會兒後，她一字一頓地說：“我、願、意。”
她在他麵前乖了這麼多年，從未反駁過他的話，可是他的眼裏依舊隻有瑤樂，這一次，她不想再違背自己的本心了，反正他的眼裏也沒有自己，表現地再乖又有什麼用？
華沁看見，妖王在聽到她說的話後，眸色一下變得更沉了，棱角分明的俊臉緊繃著，周身散發出冷冽氣勢。
幾位長老原本以為華沁會順著妖王的意思說“不願意”，沒想到她給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頓時狂喜起來，既然瑤樂不願意，華沁願意，那麼妖王之位，是不是就該華沁來接手了？
大長老低低咳嗽了幾聲，壓抑住心中的喜色，委婉地說道：“既然小殿下不願意，而大殿下願意承擔起妖族的眾人，咱們是不是……”可以改立大殿下為下一任妖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