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過羅慶手裏的劍,仔細的翻來覆去查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皺起眉頭,又俯身細細的研究了一下楊林身上的傷口情況,方收起刀來。認真的在楊林周身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羅慶!看看他的左手裏有什麼東西!”寶寶突然發現楊林的左手緊緊攥住。

羅慶聽令疾步上前,他使勁的將楊林緊攥住的左手扳開。立刻,有一縷布條落入寶寶眼中。看到此物,沈雲飛本來死氣沉沉的眼中瞳孔猛的一收,“布條!”

寶寶拿起那縷布條仔細的驗看了一番,“應該是凶手衣裳上扯下來的。”他將布條拿給狼犬小貝和小狐狸火兒嗅了嗅後,交給羅慶,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接“錦繡坊”的漣漪師父過來。讓他仔細驗看這塊布條,最好能將它的產地、銷售詳細情況等等有關資料多提供一些……。”

“明白。”羅慶沉聲回道。他從身上隨身攜帶的袋子裏拿出一張宣紙,將布條小心翼翼的包好,裝進袋子裏。

“安息吧,楊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寶寶伸手將楊林大大睜著的眼睛輕輕合攏。他上前將白布給楊林輕輕的蒙上,“楊林,安心的去吧。你的血不會白白的流失,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寶寶看著沈雲飛沉聲問道,“京州府衙和刑部那裏去人報案了嗎?”

沈雲飛回道,“下官清晨已經派人前去報案,目前為止,他們還未來此查看。下官猜測,也許他們會先去查看案發現場吧。”

寶寶若有所思,對沈雲飛說道,“你派人去把那個發現他們的打更人叫上,與我們一起去案發現場看看。”臨離開時,寶寶又示意小貝和火兒在楊林的屍體上嗅了一圈。遂帶著一幹眾人離開了“泰來堂”。

☆、124現場勘查

陸成垣一手提著剛從藥鋪抓來的一包藥,在泥濘小徑上艱難的行走。潮冷的雨氣壓得纏繞田野間的瘴氣消散了些。陸成垣走至京州郊外一裏左右時,停住了腳步,手抬起鬥笠,遠處依稀可見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屋聳立著。陸成垣看著眼前不斷飄落的雨絲,緊了緊身上的蓑衣,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不一會兒,蓑衣鬥笠裹得嚴嚴實實的陸成垣,便來到了小院前。他伸手推開雜柴捆的院門,走至院子裏唯一的小屋門,拉開那間破舊小屋的木門。剛摘下頭上滴水的鬥笠,正準備脫□上披著的蓑衣,就聽見裏屋傳來一陣子劇烈的咳嗽聲。

“娘!”陸成垣顧不上將身上披著的蓑衣脫下,便急急的走進了裏屋,撲到床榻前說道,“您老怎麼樣了?孩兒已經去藥鋪抓了藥來,現在就去將藥煎上……”

“垣兒,都是娘這身子拖累了你……。”床榻上躺著的婦人費力的抬起手撫摸著陸成垣的臉。

“娘……”陸成垣哭喪著臉,鼻頭一酸,險些掉了眼淚下來。他腦袋有氣無力地搭在高聳的肩膀中間,伏在床榻邊,心中泛起陣陣波瀾,“為什麼自己身為一名官府衙門的捕快,不過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保護百姓的安危。打傷了一條惡狗,就成了大逆不道,被逼得走投無路,成了喪家之犬?若是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會落到如今的這般下場,甚至連累病重的母親不得不賣掉居住多年屋子,遷至這城郊荒野裏居住。也許當初自己就不會那般衝動…….。”

這件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半年前,在京州府衙擔任捕快的陸成垣在街路上例行巡視時,聽見一個弱質女子的淩厲的哭叫聲。陸成垣為人正直好義,更兼身居捕快,職責所在,便是維護世間正義,所以他一聽見有女子的呼救聲,立刻飛身趕去現場。誰知到了現場,才發現一個惡狗正在撲咬一名身材單薄的弱質女子,圍觀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打那隻惡狗。 陸成垣見狀目眥欲裂,氣得胸膛快炸開了,從路邊拿起一根木棍就朝那惡狗打去,當場打斷了那隻惡狗的脊梁,救出那名嚇暈過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