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我想嫁給你,馬上,可以嗎?”

他明明知道事出有因,明明知道事實並不是她說的那個樣子,卻還是難以抑製的欣喜若狂。他極力的壓製著激動的心跳,又問了一聲:“你怎麼了?等我回來!”

他當場就飛了回來,又坐了三個鍾頭的飛機。臨時調派了公司的另一名負責人參加那項洽談會。

他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正抱臂蜷在她家物業的沙灘健身場上。他剛下飛機,還穿著全套的西裝,係著領帶,提著公文包和筆記本。他蹲在她麵前,輕輕掠起她零亂的散在臉上的長發,柔柔的問:“怎麼了?”

她的眼睛哭到紅腫,臉頰也是紅腫不堪,大大的杏眼像大雨衝洗過的遠山,清晰明亮得令人心疼。

他其實知道她失戀了,她母親告訴他的。他努力的朝她笑,又問了一聲:“怎麼了?”

她想了想,神思雖然恍惚,卻仍然保持著條理。她說:“我男朋友要結婚了,你願意娶我嗎?我不要過得比他差!”

這麼直截了當的傷人!

他明明應該是被刺痛的憤怒!他這樣的人,從來是眾星拱月的角色,何曾淪落為替補都不如的應急之需?他明明知道,即使不是他,隻是她身邊近來親近的男人,她都會向他們提出那樣的要求!這一切,明明知道,他卻像是鬼迷心竅一般,以為時間總會衝淡一切,感情總會培養出來。他以為,這是一個機會,像商業投資那樣,錯過了,就不是他和她了,而錯過了她,他會遺憾終身。

所以他答應了,再沒問她緣由。

他們火速的結婚,快到令她父母咋舌!但父母相信,舒誠是她最正確的選擇,他們歡歡喜喜的送她出門,母親哭得唏哩嘩啦,她卻一顆淚都沒有掉。

她隻記掛著,將請帖快遞給楊或,在結婚的前一天。

她隻見過舒誠的媽媽一次,婆婆一開始十分喜歡她。她長得好,家世也不錯,人又是嫻靜溫和的樣子,沒有老人家不喜歡的。婆婆高高興興的將她迎進門,客客氣氣的對待她。

到了夫家,她也隻想著,她要一個孩子,然後將這些幸福統統快遞給楊或!她不能過得比他差!

於是新婚的第一夜,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舒誠,一個在她心靈上還算是陌生人的男人!

完事之後,舒誠抱著她,滿足的長歎著。他望著她的眼裏有寵溺的憐惜和深深的迷醉,她聽見他低聲的呢喃:“你真是我的小妖精!”

舒誠沉沉睡去的時候,她將頭側向一旁,冰涼的淚水一顆顆滴在大紅的枕套上。。。。。。

剛結婚的那陣子,舒誠待她萬般的好。那樣的好,恨不得將全世界最美好的都捧至她麵前一般。她婆婆有時會帶著嫉妒的腔調,閑閑的說幾句什麼,但總歸還是疼愛她的,甚至幫助她度過新為人婦的那段適應期。

她很快就有了身孕,舒誠和婆婆都喜不自禁,她父母也歡欣雀躍的。她去醫院做了B超,將腹中嬰兒模糊的照片也交給快遞公司遞給楊或。

一周之後,她收到快件,封麵寫著“查無此人。”她拆開快件,裏麵有那張嬰兒照,連同幾個月前她的結婚請帖。

原來,她已經不知道他的地址了,茫茫人海,她與他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這次是真的,她永遠失去他了!

她的額頭冒著冷汗,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望著懷裏隆起的胎兒,有種異樣的嫌惡慢慢的泛起來!她在做什麼!這是什麼東西?在她的懷中,扼製著她的人生!

她暗地裏嚐試過用各種方法尋找楊或,甚至試圖尋找謝飛飛。他們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中,不可能一點音訊都沒有!然而就是找不到,原來一個人決定與你斷絕關係,就有的是方法從你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她慢慢的心灰意冷,懷孕時身體發生強烈的變化,她的脾氣變得暴燥易怒,人也常常焦燥不安。身邊的人都體諒她是個孕婦,沒有任何人與她計較,舒誠甚至更加的體貼關懷她。

她卻覺得她的世界在倒塌,她的全部意念在崩潰。

她懷著寶寶到超市購物,經過生鮮食品區,那些帶著鮮臊腥的味道衝擊著她的嗅覺,這人間煙火的味道令她隱隱作嘔。她腦中有一個念頭漸漸的根深蒂固。

生瑤瑤的時候她受了不少罪,拖了十幾個鍾頭才順利產下。她開始脹奶,疼痛得受不了。瑤瑤吮xī她的奶汁,她在疼痛中感到焦灼的厭煩,她是真的待瑤瑤不好,總是以各種借口回避瑤瑤與她的親近。

她坐完月子,舒誠沒讓她上班,讓她安安穩穩的在家裏當少奶奶。她看書看電影聽音響品茶喝咖啡,生活充滿小資。

舒誠家裏條件很好,請了幾個保姆,帶小孩的帶小孩,料理家務的料理家務。她什麼都不用幹,連瑤瑤也極少探望。婆婆本來不與他們同住,有了瑤瑤之後難免疼愛孫女,便搬了過來。

婆婆與她的矛盾便與日俱增。

她生活得閑適而安逸,卻仍然改不了懷孕時易怒的脾氣。她對舒誠極冷淡,對瑤瑤極漠視,對這個家極淡泊。舒誠總是對她一再退讓,連最親密的事也對她百般遷就,她漸漸婉轉的拒絕他的每一次需要,舒誠總以為再給她一點時間,總能慢慢磨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