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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艾夢還是瞥見了,他身旁站著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仍然是白領的套裝,黑色的高跟鞋,從容的站在他身邊。

而自己的身旁,盧故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目光也正打量著舒誠他們。

瑤瑤突然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轉移了大人的注意力。。。。。。

第二十九章

日頭正毒,夏蟬在枝葉間密密叫著。教室外邊空蕩蕩的,校園裏一派午後的寧靜。

瑤瑤的哭聲回響在寬大的教室裏。四個大人沉默的看著痛哭的孩子。班主任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大約明白了這陣戰,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先把孩子接回去吧,父母的事情要跟孩子多多溝通!別影響到孩子的學習成績!”說完便夾著教案走了。

瑤瑤仍然放聲大哭,艾夢蹲下來,撫著女兒光潔的額頭,幫她把碎發撥到腦後。瑤瑤用手揉著眼睛,肩膀朝後一側,躲過艾夢的親密。艾夢怔住了,心不住的往下沉。

舒誠也蹲在瑤瑤身前,用紙巾給女兒拭淚:“瑤瑤,跟爸爸回去。”

瑤瑤抬頭看了一眼父親身邊站著的女人,隻一個勁的搖頭。舒誠想抱起女兒,瑤瑤側過身體,不讓抱,隻不停的痛哭。

艾夢努力朝女兒笑起來:“瑤瑤,跟媽媽回去?”

瑤瑤索性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父母,仍然大哭著。

舒誠站在艾夢身旁,沉默的僵直著身體。艾夢對他說:“舒誠,我帶瑤瑤見下爸爸媽媽。”

舒誠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望過她一下,將頭扭到一旁,輕輕的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瑤瑤卻猛的回過身來,大哭著叫:“走吧走吧,你們都不要我了!”

舒誠身子停住了,旋過身來變了臉色,指著瑤瑤罵:“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

瑤瑤喊著:“我隻要爸爸媽媽在一起,不行嗎?同學都是爸爸媽媽來接,隻有我,沒人要!”

艾夢一時間心痛欲裂,兩行淚就這麼下來了,她摟著女兒小小的身體,難以克製的抖動著肩膀,聲音顫唞:“瑤瑤,是媽媽對不起你。”

瑤瑤其實什麼都知道,她哽咽著,說:“你們不是吵架,就是冷戰,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現在是不是要離婚了?以後是不是都不要我了?我討厭你們!”

舒誠歎了口氣,朝黃米莉揚了揚下巴,她很識趣的轉身離開了。舒誠上前抱過瑤瑤,直哄著女兒:“好了,瑤瑤,爸爸媽媽帶你回去,好嗎?”

然而他依然沒有看艾夢一眼。艾夢知道他的意思,轉身看著盧故。盧故輕聲說:“我先回去吧!”

教室裏重新剩下一家三口,舒誠抱著瑤瑤走在前頭,艾夢跟在父女身後,隨手關上教室的門。

瑤瑤哭得累了,歪在舒誠的車後座上睡著了。艾夢坐在副駕駛位上,舒誠默不作聲的開著車。

道路兩邊的榕樹枝葉繁密,正午陽光下,枝枝葉葉投影在車窗前,稀疏擋住一半的明亮,舒誠的臉便隱在枝葉的陰影中,更顯得陰晴不定。

艾夢怕吵醒瑤瑤,輕聲說:“把我們放到我爸媽那兒,可以嗎?”

她說的“我們”顯然並不包括他。舒誠的唇抿得很緊,下巴略微的上揚著,眼睛憤憤的直視著前方,好像前麵不是筆直的路,而是他對峙已久的仇敵。

過了十字路口,他仍然直直的開著車,而她娘家的方向,應該左轉。艾夢問道:“你什麼意思?”

舒誠冷冷的隻吐出兩個字:“回家!”

艾夢有點著急,雙手叉著胸,口氣淡淡的:“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過,把瑤瑤給我!”

舒誠將方向盤握得極緊,握得關節泛白,臉色亦是鐵青,隻是不作聲,朝前筆直的開車。

若不是瑤瑤在睡覺,艾夢會大吼。她的矜持冷傲如今完全派不上用場,看到他跟黃米莉一起出現,她就有想要歇斯底裏的衝動。那個時候她才明白,河東獅原來並非人品惡劣、素質低下,隻是女人之常情,正所謂關心則亂。

她極力的克製,冷冷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舒誠不怒反笑,亦是極力克製著將車子開得穩妥:“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帶那個男人去接女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艾夢說:“我爸爸想見瑤瑤,剛好盧故來了,順道載我而已,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自己不也是帶著那個女人來的?”

舒誠說:“我那是跟她談公事。。。。。。”

她沒讓他說完,直接插話:“你跟她的事我不管,我是帶瑤瑤回去的,協議你盡早簽了,瑤瑤無論如何我要撫養她的。”

車子終於猛的刹住了,已經到了他們家的物業門口,艾夢的身子猛的朝前傾了傾,後座的瑤瑤突的被驚醒了,尚且迷糊的喃了一聲“爸爸”?舒誠的臉僵硬的繃著,門口的橫欄還未提起,他便一個勁的按著汽車喇叭。

保安匆匆忙忙跑過來,點頭哈腰的朝他致歉,這片天地裏,業主就是上帝。橫欄提起了,舒誠直接把車開進車庫,熄火,下車。

“瑤瑤,跟媽媽回去見外公,好不好?”艾夢一下車,直接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