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雲氏家廟。

此時的家廟附近已宛若盛夏的當午,熱得人津津汗下。

雲孟則跟著雲慕下了馬,往大陣處狂奔。

月長空已經用暴力破壞了家廟的結界,大門上還留著鋒利的劍痕。

雲慕剛走過前殿,就已經受不住暴烈的靈力,撲倒在地,拄著佩劍粗喘。

雲孟則卻像沒事人一樣,奔向後院。

“阿則,小心!”雲慕大喊。

雲孟則卻置若罔聞,看到月長空懸在大陣之上,直接衝進了大陣。

第6章

“小東西,你來做甚。”月長空原本閉著眼,感知大陣的躁動,試圖壓製。

他到的時候,大陣已經被激發,眼看就要破碎。

雲孟則不管不顧,衝到離位,一時左腳絆住右腳,狠狠的摔倒。

細嫩的小手刮擦在粗糲的地麵上,瞬間一片鮮紅,血流如注。

雲孟則艱難的爬起,一時不穩,再次跌倒,剛剛的傷口再一次狠狠的擦過地麵。

這就是他的賭博。

他身為邪王鼎的容器,身體裏的血液早就蘊含著邪王鼎的力量。

邪王鼎是上古神器,雖然弑殺暴戾,但可以吸收一切力量,鳳凰血的力量也不例外。

就在他第二次摔倒,將血抹在大陣上之時,月長空急略而來,將他抱了起來。

同一時間,熱風翻滾,整片天空都泛起了紅,風中的塵埃宛若滾油,刮在皮膚上灼痛無比。

淒厲的鳥鳴聲驟然響起,劃破落霞城寂靜的夜空。

就在雲孟則剛剛撲倒的地方,一道身披烈火的影子衝天而起。

畢方乃上古凶獸,丹頂青羽,雙翼一足,身披烈火,現世時常伴有火患。

可月長空和雲孟則眼前的畢方,周身一片鴉黑,一雙眼仿若燃燒的火焰,張嘴啼鳴,尖利刺耳,讓人聽之顫栗。

月長空飛快的在前殿設了個結界,將雲孟則放下,凝氣成劍,攻向畢方。

畢方剛剛衝天而起,拖著赤紅的火焰和濃重的黑煙,可最終卻並沒有真的衝出去,反而驟然停止,懸在了封印大陣的離位上方。

仔細看才發現,畢方尾羽後的黑煙竟還連著封印大陣,好像地下有一雙無形的手,抓住了它的尾巴。

雲孟則長長的舒了口氣,他賭贏了。

鳳凰血的效用被抵消了一部分,畢方不能一次衝破封印,此時還受到封印的限製。

月長空凝氣為劍,變化無窮的天道劍法如流星劃落夜空,不斷的沒入畢方的身體。

畢方痛苦的哀嚎著,揮動羽翼,刮起風刃回擊。

那風刃裹夾著烈火和黑煙,卻根本挨不到月長空潔白的衣袍。

月長空仿佛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紅與黑之間優雅的蕩著,不受一絲幹擾。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畢方終於掙脫了封印的束縛,奮力飛向天空。

月長空也劈出最後一劍。

迎著朝陽,那劍氣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將畢方生生撕裂。

紅色的火焰落在雲間,將整麵天空都染紅了。

落霞城建成以來第一次,在清晨時分,紅霞漫天。

緊接著,紅色的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

早起的落霞城居民舉著手,一臉震驚的看著手心血一般的雨水。

雲孟則走到正殿外麵,抬頭去看天。

一滴紅雨落在他的額心,一股暖意流進身體,周身的經脈仿佛被喚醒一般,愜意的舒張,毫不客氣的吸納著天地靈氣。

等到雲孟則再次睜開眼,看到的便是一臉複雜的雲慕和一臉笑意的月長空。

“小東西果然不一般,居然被這場紅雨激發,築基成仙了。”月長空愉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