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孟則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原本想著,這輩子絕不再修道的。

“月仙長,勞煩您送小子回去,雲某處理好城中事務,再向您道謝。”雲慕鄭重的對月長空彎腰一拜,轉身去了。

月長空上前,駕輕就熟的將雲孟則抱在臂彎裏,顛了兩下,“走嘍,回家了。”

雲孟則見不得月長空那一臉輕鬆,他可是費盡了心思,算破了機關來解決畢方,可月長空卻好像沒事發生一樣。

於是雲孟則伸手摟住月長空的脖子,把臉埋進月長空的肩胛,不理月長空了。

月長空還得寸進尺,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不怕,有我在呢,沒事的。”

雲孟則翻了個白眼,您可歇會兒吧。

月長空帶雲孟則回到了雲府,將雲孟則交給欣夫人,便自回去歇息。

欣夫人提心吊膽了一晚上,抱住雲孟則就開始抹眼淚,嘴裏念叨著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雲孟則剛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講給欣夫人聽,雲慕和柳成蔭便一起進了前廳。

雲慕見妻子眼睛紅腫,快幾步上來安慰。

欣夫人聽了丈夫幾句溫言,心中安定不來,破涕為笑。

柳成蔭從進了正廳開始,眼神就沒離開過雲孟則,此時見雲慕和欣夫人說完話,便開口說,“讓夫人和少主受驚,實在罪過。大陣之事本應由我負責,結果出了這樣大的事,我竟然直到結束才知道。”

“柳仙長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事出突然,柳仙長也難以預料。”雲慕趕緊說。

柳成蔭微微搖頭,語含愧疚的說,“昨夜我回返宗門處理事務,未在落霞城。如果不是月前輩,如今的落霞城還不知是什麼光景,那就都是我的過失了。”

雲孟則站在欣夫人旁邊,神色平靜的看著柳成蔭編瞎話。

昨夜柳成蔭肯定在大陣附近,他摧動大陣,就是為了畢方現世,屠戮全城,又怎麼可能不等著結果。

隻是雲孟則很奇怪,按道理來說,邪王鼎可以吸收世間一切力量,如果真的借助邪王鼎修煉,並非必須落霞城這十萬冤魂啊。

何況十萬冤魂是何其巨大的力量,都吸納入邪王鼎,柳成蔭也不可能一次化為己用。

還不如找一處山清水秀的靈穴,循序漸進的修煉。

難道是柳成蔭受了傷,急需依靠邪王鼎轉化的靈力來療傷?

雲孟則麵色不變的揣摩著柳成蔭的心思,卻不想柳成蔭已經將視線轉向了他。

“少主天縱奇才,竟然被畢方靈力所激,築基成仙。不如跟我回天玄宗,繼續修煉,莫要辜負了如此機緣。”柳成蔭溫和的說。

欣夫人微微驚訝,她看向兒子,眼中滿是喜色,“這麼說,阿則可以長生不死了?”

“那倒還沒有,欣夫人恐怕不太了解我輩修仙是修的什麼,不如讓我為夫人解釋一二。”柳成蔭說。

“柳仙長請坐。”雲慕顯然對修仙有一定了解,但並不深入,遂吩咐上茶,請柳成蔭慢慢講述。

雲慕和欣夫人坐到正廳左右主位,雲孟則站在雲慕身邊,柳成蔭坐到右下首,緩緩說道。

“天道輪回,日月更替。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天地命,是精神所在。七魄分妄念斷愛癡怨貪,是人的情感所在。”

“凡人輪回,能再投胎轉世的隻有三魂,跟今生相關的七魄則回歸大地。所以哪怕轉世,也不會記得前世種種。我輩修仙,魂魄合一,三魂七魄糾纏不可分離,一旦身死,不入輪回。”

“竟然如此?”欣夫人大驚,“那阿則豈不是有今生沒來世,死後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