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躬身行禮,“兒臣謝父皇教導。”
大皇子笑道,“還是二弟想得仔細,為兄就沒有想到這些。”
二皇子客氣道,“大哥想的好主意,我也想不到。”
上書房的一場問話,波瀾不驚,自從兩個皇子聽政後,景平帝時常這樣拷問他們。諸位老大人們都習慣了,以為這是聖上在考究繼承人。
到了臘月底,景平帝忽然放出一陣風,他要立太子了,這消息頓時把朝堂裏炸開了鍋。
各路人馬蠢蠢欲動,怕先出手被其他兩方人齊手按下去,又怕後出手失了先機。景平帝放出這個風聲後,又不再有任何動靜。
大夥兒都在思索,聖上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看誰不老實?還是真的要立太子?一陣抓心撓肺之後,都忍住了衝動。
趙世簡之前就猶豫要不要進獻火器,後來因蝗災的事情,先擱置了。如今聽說朝廷裏要立太子,他又按下了此事。且等一等再說,反正火器目前研究的結果也不大理想,不如再改良改良。
臘月二十九,景平帝封印,京城各衙門也封印,官吏們都回家過年去了。
三郎今年又沒回來,隻捎回來了一封信,告訴李穆川夫婦,他在一個友人家裏過年。友人家是讀書人家,家裏藏書多,他預備要多住一陣子再走,請父母不要擔憂。肖氏歎了口氣,就不再管他。好在今年有李承業一大家子在,有兩個孫子在一邊,李家這個年過的也分外熱鬧。肖氏高高興興地帶著兒媳婦備年禮,給孩子們裁新衣。
楊柳胡同那邊,張氏這兩年越發精神了,一頓還能吃一碗飯,比鄭氏吃的還多。
鄭氏今年都五十多了,自己頭上都是白發,還有婆母要伺候,好在有全娘,家裏有丫頭婆子,婆媳兩個也能忙得過來。
李承祖一直住在祖宅裏沒有搬家,一來他品級算不上太高,不好住大宅子,二來,張氏在這裏住了一輩子,大夥兒知道她舍不得這裏,反正家裏還能住的開,索性就一直沒搬家。旁邊楊家也一直沒搬走,楊鎮把兩側隔壁的宅子都買下來打通了,家裏住的很是寬敞。
如今李楊兩家的走動隻限於表麵上,過年過節和紅白喜事,互相隻送禮,人不到場,也算還維持著一份關係。自從楊鎮做了皇子們的侍講學士,李家每年送往楊家的禮比以前厚了兩分,楊鎮依舊如前,與李家保持著若離若即的關係。
李穆川自從父親過世後,每年年夜飯都帶著家裏人到楊柳胡同來吃,今年也不例外,張氏很高興,看著滿堂的子孫,一直笑個不停。
平康坊這邊,趙書良帶著趙世崇一家子、慶哥兒、兩個女兒以及莊小郎夫婦一起吃了頓年夜飯,兩個姨娘自己單獨開了一桌。
趙世崇先給趙書良敬酒,“阿爹,這一年兒子來看阿爹看的少了,都是慶哥兒在孝敬阿爹,倒是阿爹總是在補貼兒子,兒子敬阿爹一杯。”
慶哥兒給趙世崇也敬了杯酒,“大爺,阿爺在我家,也是阿爺照顧我更多一些。況且,咱們都是一家人,誰照顧誰,都是一樣的。”
趙書良笑著罵趙世崇,“你如今兒子都要成親了,還說這樣的肉麻話。老子補貼你,用的也是老二的銀子。老二如今在外勢力大,咱們爺兒兩個就不好再出頭。官位上不能給你動一動,隻能補貼你些銀子。”
趙世崇笑道,“自打二弟做官了後,兒子總是沾他的光。”除了趙書良補貼他,趙世簡每年都給他送了豐厚的年禮,當然也包括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