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風聲後,立時坐不住了。他們兄弟的希望,全在二皇子身上,若被龐家搶了先,他們兄弟這輩子別說想出頭,最後連性命怕是都難保。
可他們能想出什麼好主意,平正濤遲遲不肯動,這兄弟二人就打上了平貴妃的注意。
正好,平貴妃年底的生辰,平正濤的妻室帶著一嫡兩庶三個兒媳進宮給貴妃請安。
這也是每年的慣例,貴妃生辰,雖然宮裏不會大辦,讓娘家人進宮說說話,這個體麵她還是有的。
平貴妃過了生辰後,平家依舊風平浪靜,隻等著上元節的夜晚。
平家兩兄弟和平貴妃自以為做的機密,其實他們一出手,景平帝、龐家立刻就發現了,連平正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景平帝放出立太子的風聲,就是要引蛇出洞,誰先動手,先剁了誰。
聽說平家想把他和大皇子一起都毒死,冷笑了一聲,並未阻止平家人的行動,隻讓人把大皇子要喝的酒換了。
平正濤心裏清楚,龐家隻要能穩住了,嫡長子占了大統,誰也避不開大皇子。但平家再等下去,不光大皇子漸漸成了氣候,連四皇子也長大了。趁著龐家在西北,才好運作。
但他動作太顯眼,故而讓兩個庶子出頭。若能成,平家從此再進一步,若不能成,不過是兩個不成器的庶子罷了。平家不占正統,想出頭,總得搏一搏。平正濤假裝不知,暗地裏推了一把。
坤寧宮裏,龐皇後坐在踏上,她一隻手抱著自己的波斯貓,另一手慢慢撫摸貓的後背。屋子裏暖意如春,波斯貓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過一會兒,還打起了呼嚕。
皇後聽過心腹嬤嬤的回稟後,一句話沒說,依舊慢慢撫摸貓的後背。
“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嬤嬤下去後,皇後冷笑了一聲,“聖上,你明明知道平家要動手,還按兵不動,要拿我兒子做誘餌,就別怪臣妾狠心了。”
三方人馬暗自活動,嚴文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過年期間,各家親戚走動,借著機會,嚴文凱在與李承業聊過了家常後,隻跟他透漏了一句,“倒春寒要來了,女婿回家後,把家裏的老小都安頓好,別凍著了。”
李承業倏地抬頭看向他,今日陽光明媚,雖仍舊有些寒風,因年前就立了春,眼見著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嶽父如何說這樣沒頭沒腦的話。
李承業如今再不是那個毛頭小子,思索了片刻後就明白了,怕是朝廷裏要有大事發生。
李承業回家後,與李穆川商議。
李穆川沉吟了許久,“你阿爺近來總給我托夢,說一個人孤零零的,咱們也總不去看他。我預備等過了年,到郊外的莊子上請水路道場,給你阿爺念一段日子的經。家裏的後輩都去,給你阿爺好生磕頭,住在那裏茹素一個月,以表孝心。”
李承業點點頭,“三妹夫年前來信,讓慶哥兒帶著他的一幹兄弟姐妹們,去給趙家大娘好生上幾炷香。閩娘頭一年回來,更是要好生辦個道場。”
李穆川點點頭,“去吧,給你二妹妹也提個醒。”
李承業把趙家和方家都提醒了一遍。
慶哥兒整日在皇宮裏混,比旁人更敏[gǎn]一些,聽二舅舅這樣一說,立刻就察覺出了不正常。
李承業一走,他立刻與趙書良商議,“阿爺,我就這一個妹妹,她今年頭一年回來,阿爹阿娘一再囑咐,給她好生做個水陸道場。還有阿奶,阿爹自從給她請了一品誥命後,阿奶的墳也該再修繕修繕,總要做得比現在更排場。咱們就住在那邊,暫時別回來。我在那邊蓋了兩個小院子,雖不大,也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