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這麼悄無消息的走了,留下的隻有一個寂靜的房屋。
半晌,雙目都是眼淚的盧小芸望著廖宇凱說道:“宇凱,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在這時已經成為了她心中唯一能夠依靠的,她期待著能有一個答複,讓她的心不在有擔憂,更加的希望能從傷感中走出去。人死不會複生,誰都明白,而身邊有一個男人站在那邊,她就這麼想著,期待著事情盡快過去,那些惡人能夠得到法的製裁。
廖宇凱走過去,聲音變得柔和,隻是道:“明天去報警,不管結果怎樣,我都要去。”
盧小芸則道:“警務士嗎?有用嗎?他們都說要找宗主,我們哪裏能見到那樣的人。報警真的有用嗎?”一切希望似乎早就破滅了般,沒有任何的辦法,眼前的惡人實在太強了。
是啊,有用嗎?已經看到心中最不想看到的一切了,再去是不是太傻?
明知道不可能卻偏要去,就是想要看看這些仙人警務士到底會怎麼做,又有何用?
如果哪裏做錯了,明天的命也就沒了,他沒了就沒了,但她,盧厚雖然沒有托付任何,可他的心裏知道必須要照顧好她,要不然盧厚在仙界之上不會安息。
看了又有什麼,隻為心中有個答案嗎?讓心變涼,看那些警務士不敢接,各種推脫?
廖宇凱坐在了她的身旁,輕聲道:“我不能好好的保護你,可我會盡全力。”
“我不希望你死,要是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宇凱,要不我看算了,拿著那些錢安穩過一輩子吧。爺爺肯定是這麼希望的。我們隻是一介凡人,拿什麼跟仙人鬥。”這句話說出是多麼無奈而絕望,其中也有對未來的期許,但聽到讓他的心中感覺到心酸。
廖宇凱望了一眼桌麵上的空間戒指,其中定有大量的錢,幾輩子的錢,花不完的錢。隻為錢嗎?他做不到。在他的眼裏這些人必須要受到製裁,要不然這輩子不配擁有這個女人。
盧厚將他所有知道的知識和技巧以及人生都告知了他,他不能沒有心,必須要有一個公道。
廖宇凱看著盧小芸的臉,靜靜的看著,片刻後認真無比的道:“這麼多錢,我們一下子擁有了,但今後我們能安心嗎?安心的使用這些錢嗎?我不希望活在悔恨中。”
“那……”盧小芸此刻早已沒有主見,隻覺得他說的對,但她不能看著他去送死。
“怕死嗎?”廖宇凱忽的說出這麼一句。
盧小芸極其不解,依然道:“怕。”
“我也怕,可是爺爺就這麼死了,我不甘。不能讓爺爺寒心。明天,跟我一起去。要死,我們一塊死。願意嗎?今生能和心愛的人死,我廖宇凱一生足矣。”
盧小芸眼淚順著臉頰滴下,緊緊的抱住了他,口中疊聲道:“願意,願意。死就死吧。”
如果沒廖宇凱的話,這個家會是怎樣?有些事根本無法想象。隻是目前廖宇凱與盧小芸都想要踏上一條明知道會死,也要去做一件事的路。仿佛兩人在這一刻心在一起,是真正的一家人,也許老人期待的婚姻早已結成。
廖宇凱站起將桌麵上的戒指拿起,看了幾眼,戴在了手指上,眼神飄忽望向了窗外。
這一天是最為漫長的,長的似乎一輩子,在這個夜裏兩人都沒有睡,說著曾經經曆過的一切,隻為明天去赴死報警。好似說著都是決絕而去的話,回憶中有著傷感和歡樂,更多的是互相安慰的溫暖。明天,他們必須去仙京城。
天漸漸地變亮,在遙遠處東方升起,原本隻是微微的探出腦袋,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地露出了本來麵目,圓的好似一個餅,白色的光芒讓這個餅變得更加的好看。這個早晨所有人都起床了,也許太陽的升起就是告知一天最饑餓的開始,那個餅雖然不能吃,可讓所有的生物帶來了的光明,對於樹來說,那就是營養。對於其他來說,那就是生命的開端。
陽光照耀整個天地,黑暗早已離去,光明成了這個世界最為明亮的光彩。無數的樹木爭先綻放般,雖然不能和花朵一樣真正綻放,但葉片似乎都跟著太陽而活躍,變得更加有光澤。
在這片天下,兩道身影什麼都沒有帶,連飯都沒吃,就這麼匆匆上路。
鎮離著越來越遠,廖宇凱回眼一看,這個叫做“華堂”的小鎮也許永遠不會再看到了。曾經一切的回憶也許隻是存在於某人的夢中,他們的身影也許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能根本沒人會想到,但一間老屋就在那邊,鎮裏的人看到或許會想到以往的一切。
兩個孩子被仙人欺負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至此從沒回來過,帶著無比的蒼涼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