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恃冷靜的自己,也會忍不住,去找她,然後擁她入懷,撫摸她的臉頰,問她疼不疼。可是他知道,既然已經決定,就決不能心軟。再等兩天,兩天後,他就會回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冷風中,她坐在窗台上,已經哭的不能喘熄。他的身子漸漸的消失,就快要真正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即使站的再高,也無法看清他的方向。她捂住自己的唇,轉身靠在窗台上,用力的仰起頭,想讓淚水,不要再留下來。
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就快要喘熄不過來般的舍不得。初邃……初邃……她拔腳向外麵跑去,就讓她……最後一次,做最後一次傻事,跟在他的後麵,送他遠走。
"媽咪!"夜兮兮從草坪上站了起來,看見媽咪像一陣風般的刮了出去。而夜末和夜萊萊也抬了頭,都驚異的看著她,沒有多久就消失在大門口。
她就像一隻快要折翅的蝶,苦苦掙紮在黎明。
他走在前麵,而她遠遠的跟在後麵。
城市的寂寞聲伴著車水馬龍的流動,慢慢的消散。而她,此刻是那般的平靜,隻是跟在他的後麵,看著他的背影,也可以那麼的平靜心靈。初邃,這是最後一次,我跟在你的後麵。初邃,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著你的背影。初邃,這是最後一次,我用肆無忌憚的眼神凝望著你。初邃,這是我最後一次……對著你說,我愛你。
她的腳步慢慢的停下,風揚起她的長發,冰涼著她的赤腳。而她,隻是輕輕的微笑,我愛你。對著他的背影,靜靜的張著嘴型。
他的身形一震,立即回了頭。可是身後,隻有不斷流動的異國人流,沒有半張熟悉的麵孔。他嘲諷般的勾起唇角,回了頭,從對麵車上下來一位妙齡女子,女子見了他立即揮了手,一臉的笑容。他慢慢的向女子走去,不再回頭。
而她從一輛車身後走了出來,看著他和女子款款離去的背影,心再次微微的抽痛。腳底感覺到一片冰涼,低了頭,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就走了出來。腳底劃破了,正在留著紅色的血液。她有些無奈的抬頭,反正自己的血……沒有一點可貴。眼神再次落在了他們的身上,看見他們走進了一家餐廳,看見他們坐在了窗邊,看見了他們點餐。看見女人的手停在他的手上,看見他站了起來,看見他們擁抱……
夜離站在馬路的對麵望著餐廳裏倒影著他們的身影。來來去去的車子呼嘯而過,淹沒了她的哭聲。她安慰自己,那隻是演戲。宮韻說過,他們隻是演戲……
但是,他們就要結婚了……雖然她知道,可能是為了初念陽……但是,她的心,還是無法仰止的疼痛了。她想要祝福他們……她想要微笑……可是,流下的隻有又苦又澀的眼淚。她的眼淚,就像是流盡了一輩子的酸澀,這兩天,沒有停止的傾瀉。
轉身,死心的向回走去,腳底的痛,每走一步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提醒著自己,死心……死心……死心。
而他輕輕的推開宮韻,眼神落向了外麵的馬路,依舊隻是一片空寂,沒有熟識的人。可是,心突的一下疼痛,像是有什麼……正漸漸的遠離自己。
"初?你怎麼了?剛才是有狗仔隊……所以才和你抱了一下。你不介意吧?"宮韻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連皺眉都是鮮少的,但是今天,從見到他開始,他皺眉的次數絕對不少十下。
"沒事。"他冷冷的坐回座位。手裏把玩著酒杯,心裏卻越來越不安,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但是這個念頭被他快速的掖了回去,否定。
"我們這麼做,你母親不會發現吧?我已經給我爸媽說過了,讓他們不要來意大利。這次我們是假結婚……我也和我母親說過了。你放心,她不會告訴你母親的。"宮韻舉手發誓,隻願初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