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礙於贏湛的淫威,才不敢造次,小深又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難受的它坐立不安。
贏湛見我們母子兩個擠眉弄眼,半天也沒搞明白對方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小深吐了吐性子,畏懼的把長脖子往後縮了縮,有些拿不定主意,“娘親說過這件事不能讓爹爹知道。”
“哦?”贏湛疏朗眉頭,不滿蹙起。
我不動聲色的對小深搖搖頭,它也目色堅定的對我點點,從寬扁的蛇吻中說出的話卻讓我差點突出一口老血。
“因為爹爹要是知道我和娘親說了和墨叔叔有關的事情,肯定會生氣的,所以小深打死都不會說的!”小深說完,視死如歸的把脖子扭到一側,還對我眨眨眼睛。
我太高估小深的智慧了,都說了小深雖然是個妖,可它的心理年齡就跟十來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我怎麼能奢望,讓一個小孩子守口如瓶,尤其是在贏湛這個亦正亦邪,男女通吃,不怒自威的妖孽的逼問下。
甚至,贏湛都沒有使出任何“逼問”的手段。
我隻覺得房間裏突然冒出了一朵烏雲籠罩在我的頭頂,天雷滾滾!
“墨叔叔,叫的可真親熱。”贏湛煙波流轉,戲虐的停留在我驚愕的臉上,讓我一陣心驚。
一般來說,贏湛和我在房間時,都會把小深收回木牌裏。
贏湛揮揮手,小深灰溜溜扭動身體遊了出去。
我知道小深才不想離開我,但在下水道時,小深強行現身救我將木牌徹底損壞,沒有了棲身之處更不能時刻陪伴在我身邊。
“黑傘中應當有記載關於靈寵的方法。”贏湛勾勾手指,黑傘便從桌子上飛入我的手中,似乎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他將藏於袖中的從枉死鬼手裏交換來的金銀珠寶取出,按照價值高低,進行分類。
打開黑傘,看著墨色的傘麵上跳出的冥文字符,我卻沒辦法集中精力。
就在我第三次悄悄從黑傘下偷看贏湛時,他放下手中一塊甲骨文,捕捉到我的視線,“下水道裏的人和骨都平安無事。”
“是你救了他們?”
“小深救的。”
“不可能,墨白佩戴的媽祖神牌具有神力,小深根本不能接近墨白。”
“雕蟲小技,取一塊寺院或者道館門前的石磚便能隔離媽祖神牌的神力。”
“怪不得,我背的那麼重,原來你在墨白背上墊了一塊大理石!”
我鬱悶的嘟起嘴,卻又沒理由責怪他,隻能怪自己無知又無用。
贏湛從一桌子的金銀財寶中挑選出一隻紅色的手鐲,細細看了許久,低垂的眼眸中似回想起了什麼。
可能是年代久遠的原因,手鐲的輪廓已經不是很圓了,像是被壓扁的橢圓形,表情也不太光滑反而坑坑窪窪的,色澤似血卻又被血液更加暗紅幾分,依稀能夠分辨鐲子上好似雕刻著一朵盛放的血蓮。
盡管這鐲子其貌不揚,混在那麼做值錢的物件裏,總是能叫人第一眼就看見它。
“你認得這隻手鐲?”我試探得問。
“不認識,隻是用紅珊瑚製成的手鐲非常稀有,才多看兩眼。”贏湛將手鐲單獨放在桌子一角。
我十分慶幸贏湛沒有再提起墨白的事情,心底還有一些小小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