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綴姑娘,你是從公子身邊逃出來的嗎?”
“恩……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還回去公子身邊嗎?”
看著他幹淨青澀的臉龐,我坦然的搖搖頭。
明明秦玉郎才是哥哥好嗎!為啥看起來,年紀要比作為弟弟的贏湛年幼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後來發現一整晚都在想關於贏湛的事情。
這個發現,讓我又不得不鬱悶起來。
今天隻是離開他身邊的頭一天,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會越發的思念他。
可我不會再去做那些愚蠢的違背天理的事情,冥冥中我回到了兩千年前以鯉魚精的身份再遇見贏湛,這或許就是老天爺對我的考驗,也是老天爺再給我的一次機會。
見我搖頭,秦玉郎的臉頰綻放出了一片淡淡的紅暈,摸出藏在懷裏用手絹抱住的那個大珍珠遞到我麵前,“你願意收下這個嗎?”
火光的照應下,大珍珠的表麵折射出了五顏六色的反光,煞是好看。
可我不能接受,“不用感謝我,那麼好的珍珠應該送給屬於你的那個女孩。”
“我不介意你和公子發生過什麼,如果你願意收下這顆珍珠,你就是屬於我的那個女孩。”秦玉郎的語氣十分溫柔,羞澀的眼睛裏泛著真誠的光芒。
“你對我的好感,隻是想要報恩,不是真的喜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你也會遇到你喜歡的人。”
我能理解秦玉郎對我的感受,隻是懵懂的少年,對於身邊年紀相仿又比較親近的女子的好感。
這種感受,就像是對待鄰家大姐姐的那種依賴。
秦玉郎耐心的等待了我很久,直到麵前的篝火差不多燒光了,他才安靜的將珍珠收回懷裏,又再往篝火裏添加了幾根幹樹枝。
“別放在心上,母親說過,隻有好女人才會從一而終,就算這個女人無法再和那個男子在一起,也會甘心為他守節。你和我母親一樣,都是好女人。”
我不知如何回答秦玉郎的話,隻覺得今晚的月色特別朦朧。
“蓮綴姑娘,以後我要是再遇上喜歡的姑娘,一會很努力去追求她,不會再讓她有拒絕我的機會。”秦玉郎也望著天上的蒙蒙的月亮,眼睛裏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一雙濕漉漉的光腳丫踏入我們的小木屋,緋虞又光著身子匆匆走進來,神色急迫,“不好了!對麵岸邊有火光,還有穿著盔甲的人乘坐小船來這裏,我認出了坐在頭船上的那個人,好像就是那個贏湛!”
我一怔,腦袋裏像是爆炸一樣!
贏湛那麼快就找過來了?!
從鹹陽城到凶河,五十幾公裏的旱路,贏湛馬不停蹄也要半天才能趕來,他不會是一發現我失蹤就趕來這裏吧?!
我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究竟是激動,煩躁,莫名還是要有一點小激動。
緋虞已經在催促我們:“他不會是來抓你的吧,聽說人類的男人占有欲都特別強,你還是快逃吧!”
看著對岸星星點點的火光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焦急的扯著脖子裏冰涼的鎖鏈。
那根鎖鏈似乎也感受到了贏湛的靠近,不安發出了微微震動。
贏湛的話沒有騙我,這條鎖鏈相當於贏湛在我身上設置的定位係統,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原理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很清楚,隻要我一日不除去這條鎖鏈,贏湛就一定能找到我。
緋虞看出了我的煩惱,提議道:“去北冥吧,要解開這條鎖鏈隻有北冥鯤大人才能做到!”
我被緋虞推著走出小屋,回頭看見波濤洶湧的凶河中間,贏湛布滿陰霾的俊臉已經依稀可見。
他的雙眸似黑夜中閃爍的明珠,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所在的方向,似乎已經發現了我。
我也看得真切,他在找我的時候,一些殷紅的液體正從他的掌心中泊泊流出,而他的右手正捏著我送給老蟾蜍的那支金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