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距離贏湛隻不過三步之遙,目的是為了看清他的全身。
贏湛卻以為我想要逃跑,抓緊我脖子上的鎖鏈,將我的柔軟的身體緊貼他強悍的身體上,那隻沾滿了鮮血的大手還極其霸道的扣住了我帶著紅珊瑚鐲子的手腕。
“我沒想逃!”這句是真心話!
我還沒看夠這朝思暮想的臉,就算要走,也要確保他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裏。
“你受傷了?”
“小傷。”
“給我看看。”
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就用力一扯,那件染血的外衣就從寬大的肩膀上落了下來。
緊致,健碩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蜜色的肌膚上也沾著血,我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什麼特別大的傷口。
“回到王府之後,本王允許你欣賞本王的身體。”贏湛如夜幕般的眸子似乎收緊了一下,綻出幾分愉悅。
我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頰又刷一下紅成了猴子屁股,吞吞吐吐的反駁,“別誤會,我隻是檢查傷勢。”
贏湛握著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隔著光滑緊致的胸肌,我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沒抓到你之前,本王沒那麼容易死。”
“沒死你幹嘛不回鹹陽,陛下都準備為你發喪了。”我既開心又生氣,心裏五味交雜。
贏湛圈住我的盈盈一握的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極度認真的回答,“不這樣,怎能等到你。”
“等我?”我喃喃低語。
這什麼意思啊?
他怎麼會知道我回去找他?
“你是說,你故意製造出遇難的假消息,引誘我現身?”
“逃跑的小貓最終還是要回到主人的掌心。”
“滾!誰是你的貓。”
“此言不差,你連貓都不如,隻是本王的通房丫頭。”
贏湛說罷,不再給我抱怨的機會,一把將我扛在肩膀上,仍我如何捶打他的後背都對我不理不睬。
我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他搭在我背上的大手充滿了溫柔,所以我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在微笑。
莫名的,我也揚起了嘴角,籲了一口氣,全身放鬆的靠在他強壯的身體上。
贏湛扛著我走了幾步,我趴在他肩膀上的動作正巧能看見不遠處的那個一動不動的饕餮。
想起剛才一連串恐怖的“噠噠”聲,我不由又緊張起來,“那個東西,死了沒?”
“死了。”贏湛在我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饕餮不死,你就要給本王陪葬了。”
我惱羞成怒的拳打腳踢,又被賞了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不滿問道:“可是我剛才明明看見饕餮張開了嘴巴,還聽見它的聲音。”
“什麼聲音?”
“就是這樣,噠噠噠……”
我神情並茂的模仿著,逗得贏湛一陣發笑,“笨女人,這是本王扮開饕餮僵硬的嘴巴走出來時,撕裂它下顎肌肉的聲音。”
“什麼叫從它口中走出來?你被他吃掉了!”
“陛下命本王尋找的長生不老藥,就是長在饕餮腦子裏的內丹。本王若不從饕餮的口中進入,如何能取得不老藥回鹹陽複命?”
贏湛輕描淡寫的話語,似乎是在嘲弄我的少見多怪。
我不滿的嘟起嘴,“那些鼴鼠又是怎麼回事?”
“本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設計將它殺死,又耗費了九天時間才從他的巨大頭顱裏找到了不老藥,不料在折回時才發現饕餮的上下顎已經合並在一起,非萬斤之力不可撬動。本王隻能命這些鼴鼠從外向內啃噬饕餮的皮囊,助本王脫身。”
“怪不得這些鼴鼠一個個都吃的肚脹身圓,最後都撐破肚皮爆炸了。”
“這山洞中的鼴鼠本是饕餮的食物,幾百年來鼴鼠早就對饕餮恨之入骨,本王隻是給它們一個解恨的機會,隻是仇恨會蒙蔽人的眼睛也會蒙蔽鼴鼠的眼睛,它們一心想著食其骨啃其肉,才會得到一個自爆的下場。”
說話間,贏湛已經將我抗出了山洞,我們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成為了這片虛無的荒野中獨特的風景。
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柔柔的風,風幹了我們染了血的衣服。
一片金色的光束穿破天空中厚厚的烏雲灑向地麵,緊接著更多的陽光逐漸將烏雲驅散,不起眼的小草從幹裂的土地上冒出了芽,弱不禁風卻又顯得生機勃勃!
“饕餮歿,此後再也沒有無骨之地了。”贏湛漫步走著,沒跨出一步他的腳下就會多生出一株嬌豔欲滴的綠。
我的心底似乎也被吹進了一陣暖風,像是被治愈了,直到贏湛用妖孽的口吻說出了那句天雷滾滾的話。
“膽敢私自逃離本王身邊,你應該已經做好被懲罰的準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