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詭異的聲音如魔鬼的低語,觸動了我全身的神經,讓我每一根汗毛都緊張的豎了起來。
我緩慢的扭過頭,眼角的餘光裏,身後那隻龐大頭顱的嘴巴像是被上了發條一般,緩慢的張開。
那恐怖的帶著古怪韻律的“噠噠”聲,便是從那張長著獠牙的血口中發出來的。
我的冷汗不受控製的從每個毛孔中溢出來,嚇得身體僵硬,抖如篩糠!
饕餮乃是上古神獸,因貪食而吞噬自己的身體,它的殘暴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邪神還要難以對付。
要是饕餮沒死,那麼今天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了。
這一刻,我應該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正麵抗爭我豪無勝算,腳底抹油才是明確的選擇。可偏偏我已經嚇成了木頭人,心裏急得要死,雙鐵卻像是被灌了鉛,沉的動不了。
“噠噠噠噠……”饕餮咂舌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每一個音節都如催命一般折磨著我的耳膜。
鬆油火把啪一聲爆出了一個較大的火星子,從岩壁上火光的投影中,在我身後的饕餮正悄無聲息的張開大嘴。
影子裏,它的牙長的好似殺豬用的砍刀,又好似地獄中的懲罰殺生者的刀山。
一口陰涼的氣體從饕餮的口中吐了出來,很輕,卻吹得我頭發都不有控製的翹了起來。
這不是誇張,下一刻可能真的就要輪到我翹辮子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饕餮還活著,死的那個就是贏湛了。
贏湛若是不在了,我也應該去陪他,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因同穴死。
很神奇的,想到了贏湛,我反倒淡定了,驅走了恐懼。
“嗬……我還是來晚了。”我扯出了一抹笑,嘴角品嚐到一口苦澀。
我真是個笨蛋啊,白來了秦朝一場,非但沒有創造出好的結局,反而還害贏湛隕落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
送油火把送我的手中滑落,滾到了地上,火光換了個角度將岩壁上的頭顱影子拉扯的更加龐大。
我坦然的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贏湛,我來陪你了,若你泉下有知,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噠!噠!”最後兩聲怪響,影子裏饕餮的血口在我身後張開到極限,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將我吞下。
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一秒,死在這裏應該也隻需要一秒。
我不甘心的等著死亡的來臨,老天卻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哢擦!”饕餮的口重重的咬合在一起,堅硬的鋸齒敲擊出刺耳的巨響。
可我沒有斷頭,也沒有斷手,我……完好無損。
一雙溫暖有力的臂彎毫無預兆的從身後圈住了我,將我牢牢懷中。
兩片溫熱的唇落在我冰冷的耳垂上,輕輕哈著氣,“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被困在這樣熟悉的懷抱裏,一種無法控製的情感從心底湧了出來,讓我沒辦法再去假裝。
決堤的視線模糊了我的視線,指尖依次觸碰到那副輪廓分明的臉龐,冷峻的唇和邪魅的弧度,在這世上除了贏湛,還有會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容顏。
可我哭的太厲害,無論我如何擦眼淚,都看不清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
贏湛將我轉過來,雙手捧住我滿是淚珠的小臉,“再說一次。”
“我,嗚——!”一開口,我的聲音就哽咽了。
贏湛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那雙火熱的唇便從上方壓住我顫抖的唇,用力的吻住我全然傾斜的情緒和藏不住的酸楚。
自從來到秦朝,贏湛對我的在乎隻體現在霸道和暴力中,仿佛他對女人的需求隻能用“控製”來滿足。
他從未這樣迫切,情不自禁卻又小心翼翼的擁吻我……
“本王想要你。”贏湛沙啞感性的含住我的唇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征求的意思。
我被吻的上氣不接下氣,意亂情迷,思維混亂,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這時候,我沒有及時拒絕,在贏湛看來便是默許。
於是乎,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勾魂的淺笑,將我橫抱起來,想要走出山洞。
好羞恥,我居然一點都抗拒不了這男人的誘惑,就像吸食了罌粟,一旦靠近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欲望。
我對自己內心的想法感到痛苦和羞恥,雙手捂住了臉,不敢再對視麵前那張攝魂奪魄的臉。
手心中,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如當頭一棒敲醒了我!
這是血?!
從贏湛衣服上沾到的血?!
我突然清醒了,從他熾熱的懷中的逃出來。
這才看清,贏湛的臉上,頭發上,衣服上全都是暗紅一片,仿佛是被扔進了染缸裏再撈了起來。
“不許離本王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