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談作畫之事,除非哪一天能超越他們其中一位,否則永不在世人麵前作畫。”

在場之人聽見我這麼一說都是一驚,心道人家不過是畫技比你好嘛,哪裏用得著自己關了自家的門戶,都紛紛對我勸說起來。隻是我立場堅定,一直搖頭拒絕,嚴守著再也不做畫的陣地,終於在眾人的惋惜聲中贏得勝利。女皇拍拍我的肩道:“皇妹有如此誌氣也是一大幸事,願得皇妹早日修成正果。”

我連忙點頭稱是。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才不去管你們惋惜不惋惜。

事態

宴會再鬧騰了一陣也就曲終人散了。在人潮之前,我就已向女皇辭禮而去。身後那群人的熱鬧不屬於我。

寂靜的宮門外,皓月如練,傾灑在莊重冷硬的城牆上,是一種肅殺蒼勁感。我走過石拱城門,指尖滑過冰涼的磚石,粗糲的觸♪感以及侵入肌膚的寒氣,提醒著我這一切真實的存在。剛剛的一切像場鬧劇,而我卻不得深陷其中,比誰都要來的認真。

也許我在別人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而我卻不自知。自嘲的笑笑,這世間本就是浮華一夢。誰看得清我,我又看得清誰。

“有朋自遠方來。”身後男聲傳來,回蕩在石拱城門裏,像佛寺禪堂裏的暮鼓晨鍾,有莊嚴深穩的味道。我下意識的想要接後半句“不亦說乎”,但還是生生咽了回去,心有瞬間的驚跳。

轉身朝聲源看去,是蒼枳。他的一身銀袍衣衫在石門斜角的月華之下,透著一股悠古空靈的神韻,是不染纖塵的謫仙,踏著聖潔的清月之光而來。真的是個很神秘的人呐。我隻是看他而不語,想來今晚的作畫一事沒有表麵那麼簡單。我看過這個世界很多名書巨著,並沒有《論語》,更沒有“有朋自遠方來”這句話。而他,又是從何得知?

“王女不打算接下麵句嗎?”蒼枳緩步向我走來,全身漸漸被拱門中的暗色罩了起來,衣袖輕擺,泛出點點銀光似乎同他的眼睛一樣在逼視著我。

“原來蒼枳畫師是在讓本王做對子啊”我笑得勉強,有些不好意思:“在下才疏學淺,尤其在做學問上,真是讓畫師見笑了。”

“王女遠道而來,難道不是嗎?”蒼枳淡淡的語氣很著定。

“我看遠道而來的是蒼枳畫師吧,畫師遠來是客,又是明歌皇子的相交好友,當是貴客了,若蔽國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畫師見諒。”我頓了頓,攏攏衣袖,笑道:“畫師怕是同皇子分開已久了吧,還是不要讓皇子擔心的好。”我轉身走出城門,慢悠悠道:“夜深了,本王也該回去了。”

“王女……”蒼枳想要將我喚住,卻被找來的明歌打斷:“枳哥哥,你原來在這裏啊,讓我好找。”

十五將馬車趕了過來,我正提裾踏上,卻聽明歌叫嚷道:“她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其實什麼都不會,人還特別沒度量。”

“明歌,怎能對王女這般無禮。”蒼枳勸說。

明歌不滿的同蒼枳說著什麼,但我已上了馬車,隱隱約約之間也就聽不清了。馬車啟動,揚鞭策馬之聲清亮響起,隔掉了外界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蒼枳……蒼枳……我心裏念著這個名字,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有朋自遠方來……還真是能挑句子,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他也與我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

還以為到了女尊國這裏男子不會如我前世社會中的那些男人一樣強勢,沒想到這裏的男人還真不敢小瞧了,一個比一個來得有威脅,先是林語卿,再是明歌,現在又多了個蒼枳,果然男人就是個麻煩,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