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枳的舉動說明此次明歌前來和親沒了先前看似的那麼簡單,而他們又有什麼目的呢?蒼枳對我說的那句話,很明顯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他一個別國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他們這次是朝我來的?可我身上又有什麼可圖的?我有了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我看著對麵坐著的初一道:“初一,查查這個蒼枳畫師是個什麼來頭。”至少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能防多少算多少,不過要真的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也不會管他跟皇子有什麼關係,會直接下狠手。
“是。”初一遲疑了一下,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但說不出口。
“初一有話請講。”
“皇子失蹤那晚,我將他救回後,他說很欣賞我的功夫,要我以後做他的侍衛,我拒絕了。皇子便說,我一日不做他侍衛,便天天找王女麻煩。初一該死,累及王爺了……”初一說著就要跪下。
我伸手攔住,老是跪來跪去的看著難受,再說她身上有傷:“初一以後可不用跪了,我看著不舒服。”
“王女,這是主仆之禮,怎能廢了。”初一堅持要跪,說著身子又向下沉了一分。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我說什麼你聽著就是。別人我管不著,但是我陳青師的人就得聽我的,起來吧。”我用力將她扶起。她聽我這麼一說,也不再辯駁,坐了回去。
“你說的累及我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又多出了麻煩事,真是讓我應接不暇啊。
“這作畫一事……王女說過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執筆勾出天下景致,而今……初一該死,那晚不該觸怒皇子……”初一悔恨的摸樣倒是嚇了我一大跳,有那麼嚴重嗎?再說這事是我決定的,與她有何幹係。“無妨,初一不用自責,此事是我做的決定,與他人無關,隻怪自己學藝不精。”
“王女曾說過,此生停筆之日,便是命盡之時,我怕……”初一滿是擔憂的神情讓我心中一暖,隻不過這誓言……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娃說出口便有人鬧記在心,還信以為真,現在前主已去,我也說不清心中是酸還是澀。
“初一之言,我甚為動容。此生能有你與十五伴我左右也算是我的福氣。作畫一事也別再提了,我既已發誓,便言出必果,而什麼停筆之日,命盡之時這類話,難道初一真的希望我去做?”好不容易撿來的小命,自保都來不及,怎麼舍得這輕易的結束掉。
“自然是不願的。不過日後皇子那邊……”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跟他拆招就是。”我倒要看看這皇子要搞個什麼名堂:“你盡快將蒼枳的身份查清,其他的就不用擔心了。”此人估計才是最大的威脅。
“是。”
……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聖旨頒來,並送來了一本厚厚的燙金冊子。
看著冊子上金光閃閃的“春宴”兩個字,我知道這裏麵都是此次春宴所宴請學子的名單。打開一看,果然,裏麵詳細的記錄著宴請之人的資料,我逐一瀏覽下來,有幾人便已納入了我的計劃之內,隻是不知這幾人能不能經得起推敲。日子定在了四月二十一,很是期待啊。
既然人員已定,日期已定,那麼是時候去查看一下已定地點——右相府。
我還未喚人給右相傳話,已有相府的人送來了請帖。帖子裏寫的正是請我去商議春宴之事。這右相消息來得還真是快。
前腳剛踏出王府大門,鄭嵎和陳新瑕已候在了門口。陳新瑕一見到我便說:“青師,帶我一起去吧。”我看著她倆,隻覺得自己的行蹤就跟漫天飄飛的傳銷單一樣,人人皆知!而我卻是個消息眼中滯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