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咳嗽,一隻手使勁的錘著胸口。小孩見此也跑過來在我背上又錘又撫摸的。我退了兩步,連連擺手。靠著門弦,大口喘氣,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小孩嘟著嘴不滿的看著我,我再咳了一聲,用衣袖揩去眼角咳出了淚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說著伸手拉著他的手,在碰到他的那一刹那,我僵住了,現在連碰一下手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回想昨晚抱他,摟他怎麼會那麼自然?但是既然都已經做過越舉的行為,我隻好按住心中別扭的感覺,握住了他的手。想來,如果林澹台果真隻是一個單純的稚齡兒童,我倒是點都不會介意,甚至,對於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會很喜歡的。但是,知道了他的本來麵目,而且又那麼多變,我提不起半點喜愛之心。

將小孩抱上馬車,他才在我耳邊道:“妻主是怎麼知道澹台會武的呢?”我嗬嗬一笑,想來他昨晚對我欲言而止就是想問這個,但是,我卻並不想回答你呢。我將他放在我座位的對麵,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為什麼會知道?當然是那天同明歌一同出了皇宮後,鄭嵎和陳新瑕送給我的冊子,那裏麵對林澹台可是有很詳盡的描述呢。

林澹台聽此臉色難看,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很可愛的樣子。但是隻要是昨晚經曆過那場栽贓風波的人都知道,這個看似粉嫩的瓷娃娃,殺起人來不眨眼。

……

馬車停在右相府,門口的仆役前去通報。我便拉著林澹台站在門口等候右相。不消片刻右相就身穿朝服出來了,見到我時皮笑肉不笑道:“謝王女一大早就將小兒送還,老臣出迎來遲,請王女恕罪。”說著又裝模作樣的給我拜了拜。

“這是應當的,嶽母大人。”我笑吟吟的看著右相,她半彎著拜禮的身體立馬僵住,繼續彎身也不是,回身也不是,怎麼也沒料到,我這個不滿婚事之人,突然間竟然用這個稱呼來叫她。半刻後,右相才“嘿嘿”幹笑兩聲,受寵若驚,喜不自勝的向我拜了好幾個禮,歡喜道:“謝王女對小兒的厚愛。”

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謝恩隻談及她兒子,卻不跟我打關係。真的是滑頭得很啊:“嶽母大人別拜了,趕緊請起,趕緊請起。”

“是,是。”右相連連諾聲,眉開眼笑,好不高興:“昨晚勞煩王女照顧小兒了,給王女添麻煩了。”說著對我身邊的林澹台招了招手,含笑道:“澹台,該回府了。”

林澹台輕巧的掙開我手,仰頭對我道:“妻主大人再見。”說著就小跑到了右相懷中。隻見右相轉身對她身後的中年男子——曾叔說了句什麼,曾叔便拉著林澹台進了相府。小孩這回可就沒一步三回頭的看我了,而是跟他娘親打了個招呼,就迅速的被曾叔抱走了。

“本王今日也想去上朝,不知是否有榮幸與嶽母大人同乘一車?”叫你對皇家態度曖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騎虎難下,不得不給皇族辦事。要是真的不聽話,也可以對你鳥盡弓藏。

“榮幸之至,臣恭請王女一同上朝議事。”右相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自然不客氣的先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車軲轆微有顛簸的行走在街道之上,清晰的碾石板路的響聲回蕩在耳邊。右相歎了口氣,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剛才還對我說說笑笑如同長輩般親切的人,現在又換了副麵具。那是前輩對後生審視的感覺。我見她變臉速度之快,不免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但也隻是看著她,並不發話。兩個人如同較量耐力般,就這麼一直笑著看著。

時間點滴過去,從街道剛才的靜寂無聲,到隱約能聽到商販的叫嚷聲,我臉都笑僵了,但明顯右相的功力要深厚些,她可是從開始到現在,一丁點變化都沒有的,仍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我覺得我真是傻了,居然跟她較量這個。於是撇撇嘴,閉眼養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