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曼往舞台那邊看了看,輕輕地問小二:“為什麼還不開始?”

“姑娘還不知道沉雪姑娘的規矩,她要先焚香沐浴,共要兩個時辰,然後才會跳舞。”

“哇,兩個時辰,那豈不是連皮都可以擦下來了!”薑曼的眉頭糾結起來,暗想自己沐浴每次都超不過半個小時,還沒像她這麼享受過呢。

薑曼倒了杯茶,往嘴邊送去,又一邊看了兩眼紅袖:“喂,你多說兩句話會死啊。”

“紅袖的職責是保護小姐,不是陪小姐聊天。”紅袖淡淡地說道,手指微握,撚起茶杯。白玉碰上淡紅的唇瓣,頗讓人覺得性感至極,那一刻他的神態、姿態都仿若一個高不可攀的仙人,薑曼有些微微出神,她這才明白,他的那份高貴與從容,不是普通女子可以擁有的,他的確是個純爺們。

薑曼是在是無聊得緊,和紅袖在一起吃飯,的確是不明智之舉,早知道讓沈靖寒把小齊安置到自己身邊就好了。

薑曼已經在心裏捶胸頓足,懊悔不已。她往四周一掃,在這裏喝酒吃肉的人儀容皆端莊,應該是非富即貴。想來這狀元樓應該是富家豪商、名門望族才有錢消耗得起的地方。

她看了看對麵的紅袖,再看一看,旁邊一桌的公子哥,暗暗思忖片刻,最後衝著紅袖笑道:“紅袖,你就坐在這裏,喝喝茶,我呢,到旁邊桌去玩玩。”

“是,小姐。”紅袖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好看的眸子深黑,不知深淺。

我出題,你喝酒

薑曼曳曳起身,走到旁邊一桌,微笑著問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這裏坐一會,陪大家聊聊天呢。”

那幾個人當然是樂意,笑道:“請坐,請坐,這麼漂亮的美女,我們當然歡迎。”

說著,一人坐到了另外一個人身邊,給薑曼騰出了位置。

薑曼回頭看了看紅袖的神情,見他隻是向這裏冰冷地掃視了一下,就繼續在那裏埋頭喝茶。

“好,現在呢,我們玩個遊戲。”薑曼用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麵,“各位意下如何?”

“當然,不知道姑娘要玩什麼遊戲?”

“我呢,出謎麵,你們輪流著答題,答對了,我就自罰一杯,若你們誰答錯了,或者答不上來,也自罰一杯,如何?”真的是純粹無聊,打發時間。

眾人一致叫好。

“好,第一題,有一個小偷到銀莊去偷錢,幸好被及時發現,有人偷偷報了官,於是一大堆捕快過來,把所有的出口都封死了,可是他們搜遍了整個銀莊都沒有發現那個小偷,原來小偷已經安然無恙地逃掉了,請問,這是為什麼?”薑曼倒了杯酒,信心滿滿地指了指旁邊的男子,說道,“你先。”

“這個,哦,我知道了,這個小偷是挖地道逃走的!”

薑曼的臉上飄來兩朵烏雲,她倒是真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條出路,想起自己看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對裏麵的主人公怎麼打的隧道一直耿耿於懷,打死她都不信。看來,身邊的這位仁兄也是異人啊。

“嗬嗬,這位哥哥真是會開玩笑啊,你用兩分鍾給我打個地道試試。”薑曼掩唇一笑,又伸出纖長的食指,“該你了,你來回答。”

對麵的人想了想,忽然扇子一合:“我知道了,那個人一定會飛。”

薑曼還是忍住沒笑,說道:“請你喝酒。”說著,推過去一隻酒杯。

眾人果然被難倒了,麵麵相覷,卻強硬著不肯認輸,所以,隻好拚命地猜,然後拚命地錯,拚命地喝酒。

隻有薑曼一個人在那裏笑得花枝亂顫,一邊倒酒,一邊說:“沒關係,繼續猜,離沉雪姑娘出來還有段時間。”

最後,薑曼成功把四個人灌醉。

步步生蓮

四個人真的是醉了,臉頰通紅,搶著酒壺,開始撒酒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沉雪,我們愛你!”

“沉雪,我明天就到清吟坊把你搶回去!”

……

果然是一喝醉,就撒酒瘋。滿場異樣的目光投了過來,薑曼頓覺尷尬,解釋道:“不管我的事,是他們喝醉酒了。”

隨後進來四個隨從,分別對著自己的主子說道:“少爺,你喝醉了,小的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看沉雪跳舞。”四個人果然是一個性子,掙開了隨從的手,發了瘋似的大喊道,“沉雪,快出來,我們要看你跳舞。”

四個隨從無奈,隻好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奪走酒壺,把各自的主子往外麵拽。

作為不可推卸責任的罪魁禍首,薑曼隻能聳聳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倒了一杯茶,衝著紅袖微微一笑:“紅袖,你悶不悶,要不,我們也玩會?”

紅袖微微抬眸,含著一湖冰冷:“不必了,小姐。”

“額。”薑曼端起茶杯,別開臉,暗自偷笑。

不一會,空氣裏的煩躁凝滯了起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如絲如縷,猶如淡淡的蓮花在清水中慢慢綻放,清雅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