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曼下意識地往那邊看去,喝掉杯中剩餘的龍井茶,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襲紫衣緩緩登場。
她回過頭,想要看看紅袖冰山一樣的臉有沒有被沉雪的妙曼身姿融化掉,卻看見他的眼睛盯著門外,手放在了下麵,竟然是一臉緊張的神態。
忽然,紅袖刷地站起身來,走到薑曼身旁,輕輕耳語:“小姐,我有一些事要處理,你在這裏等我,千萬不要走開。”
“哦。”薑曼覺得紅袖不對勁,難道有人要對他們不利,那也不對啊,如果這樣,紅袖應該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她。可能,冰山也是有急事的吧。
紅袖的身影離開得飛快,果然是連過武功的,開溜也是極其有優勢的。
薑曼繼續把目光投落在沉雪身上,心裏暗歎這個女人果然是有一套,姿態輕盈,翩翩如仙子降臨。華裳飛舞,步步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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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曼雖然會跳舞,但是這麼複古柔美至極的舞蹈,她可跳不來。
一曲舞罷,台上的聲音全部消失,全場安靜得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音樂和舞蹈裏。
那一襲紫衣如紫蓮在舞台中央綻放,然後深深地彎腰,向台下的觀眾鞠躬,她的聲音輕靈,如小泉流水:“各位,感謝大家對沉雪的關愛,這將是我的最後一舞,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跳舞,我也將走出清吟坊。”
這句話一出,立刻引得台下的人喧鬧一片,有人站了出來:“沉雪姑娘,為什麼,我們大家都很喜歡看你跳舞。”
“這個,自然是有原因的,不過不好明說,總之,我將遠離這裏,嫁一個良人,多謝大家兩年來對沉雪的關照。”她的紫衣在微風中輕輕抖動,又是深深的一鞠躬,她還是如此優雅。
終於,舞台謝幕,那襲紫衣在人們的視線中緩緩淡去,當走到盡頭的時候,她回眸一笑,我能看清楚,她的一笑是衝著我的,不知深意,淺淺蜿蜒到我心靈的深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薑曼不由地有些悵惘,說實話,沉雪是個大家閨秀,是個好女孩,隻是,她為什麼總覺得悲哀,她仿佛可以看清楚那雙柔美絕倫的眼睛裏含著的一絲憂傷。
她起身準備離開,突然想到紅袖讓她在這裏等他,而且自己身上沒錢付賬,隻能在這裏傻傻地等一陣了。
她拿起糕點往嘴巴裏塞,這時,小二端了一碟點心上來,對著薑曼說道:“這是沉雪姑娘為你點的,這可是本店的招牌,沉雪姑娘最愛的點心。”
“哦,”薑曼趕緊抓起一塊綠色的糕點,又問道,“那沉雪呢?”
“沉雪姑娘已經走了,本來她還要回到位置上向滿座敬酒的,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小二沉疑道。
薑曼嚐了嚐點心,實在是不錯,酸甜可口,竟然有點像布丁。
滿座寂然,竟然還有人傷心地哭了起來,著實破壞了她的食欲。她往四周環顧了一下,滿座都是悲傷的表情,仿佛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不過是少了個跳舞的舞姬,用得著這樣嗎?”薑曼小聲地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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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薑曼已經望眼欲穿了,為什麼,紅袖你還不來?
這一大筆的賬單誰來給她付,如果說出是王爺的未婚妻,豈不是仗著名號白吃白喝,不要,她堅決不要被沈靖寒鄙視。
酒樓裏的人,散了一撥,又來了一撥。
薑曼啃著手指甲,怨念似的在心裏詛咒著紅袖。看看天色也快暗下來了,她的心底愣是沒了底。
活了二十五年,還沒這樣呆坐著不付錢,還要等人家來買單的情況。
小二看她呆坐了半天,便好意地上前詢問:“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薑曼的臉頰上飛來兩抹胭脂紅,笑道:“沒……沒事……我在等我的丫鬟。”
“哦。”小二舒了一口氣,笑道,“姑娘慢坐,小的給您再去沏壺茶。”
薑曼暗暗叫苦,一下午喝了六壺茶了,肚子裏全是水,本來她想著趁著去茅房的時機偷偷溜出去,卻發現這裏的布置實在是精巧,仿佛就是為了防止她落跑設計的。
於是,這個計劃華麗麗地死在了肚子裏。
“這個該死的紅袖,怎麼一去就沒了蹤影,還讓我等他,人死哪兒去了!”薑曼低低咒罵出口,望著門口人來人往,就是沒有紅袖的鬼影。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而薑曼坐在位置上,片刻不敢動,心裏虛得緊。
忽然,空氣中凝滯著異樣的氣氛。樓梯上傳來有力的腳步聲,在整個酒樓裏回旋蕩漾。每一個人都屏氣凝神,看著樓上的人緩緩走了下來。
薑曼的目光掃過那一對璧人,男子的青絲一半用白玉冠束起,一半任由它灑落滿肩,生得一副神采飛揚、俊朗非常的模樣,但是,更讓薑曼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和沈靖寒倒是有幾分相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