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苑靠在墨白的肩膀上,撥弄著他的衣角。細長的手指將墨白的衣服弄得一皺一皺的。

隻是哥哥嗎?罷了罷了,從認識到現在,紫苑她,總是把自己當做哥哥。可是,哪有一個哥哥,會這樣心甘情願的陪著她一路走過三年的時光;哪有一個哥哥,會不遠千裏的從中國來到日本,為的就是照顧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傷害。

紫苑,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愛你,淩紫苑。哪怕就這樣作為一個哥哥的角色站在你的身邊,隻要你有事,我一定會走出來保護你。就算,犧牲我一切的代價。

他不指望紫苑能夠忘記手塚國光,他也不指望手塚國光會不會記起淩紫苑。他不指望她,能夠明白自己對她的想法。隻要現在就好,隻要現在,紫苑還呆在他的身邊,就算手塚國光認出她又能怎麼樣?分開了四年,說不定當初那堅毅的少年,早有了相知的對象。

墨白看著靠在自己身邊的少女漸漸閉上眼睛熟睡了。原本蒼白的臉頰也漸漸紅潤起來。他開始淡淡的笑了,笑的十分的燦爛,或者說是格外的悲傷。

何以說到愛?紫苑開始在睡夢中漸漸清醒。她知道墨白愛著她,沒有顧慮的愛著她,可是這樣的她,從穿越過來到現在一直活在悲傷的痛苦中的她,已經愛上了手塚國光的她,拿什麼來愛墨白?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發現,其實她根本就不應該來到日本,根本就不應該再次遇見手塚國光。如果上天要懲罰的話,就請懲罰她,是她不好,她是殘忍的。

因為她,不應該讓一個男人沒有反顧的愛著她,不應該讓一個男人硬生生的記起她。而她,到現在為止卻沒有辦法來回答,到底她愛著的,是哪個他?

所以,現在的她,是最最糾結的。

三月 明月多情應笑我

淩紫苑就像是一個孤單的木偶,失去了和她形影不離的另一個木偶,從此不會表演不會動。被人遺棄在角落裏落滿灰塵。在孤單中絕望,在絕望中悲傷,然後繼續不停地想念你的模樣。

她開始詢問上帝,怎樣才可以對悲傷的事情一麵微笑而一麵忘記?上帝回答,讓自己試著學會遺忘。她總堅信人性中最美好的東西,可是仍然沉溺於絕望之中。她總是告訴自己,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

在夢裏,她仿佛站在一片山崖上,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那一幅一幅,奢侈而又明亮的青春,淚流麵滿。站在16歲的廣場,那個青春轉彎的地方,站在一段生命與另一段生命的罅隙裏,她終於淚流滿麵了。

淩紫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又開始流淚了呢。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流淚,在每天清晨的時候,她的眼角裏,總會有著些許晶瑩的淚珠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為什麼總是流眼淚。那些平常都不會記起的往事,一點一滴的在她的腦海裏積累著,刻畫著,回想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很會想,很會遺忘。遺忘那些不該遺忘的,卻在經年之後突然想起,那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往事。

其實,沒有人值得你為他而流淚,因為值得你流淚的人是不會也不允許讓你流淚的。

“紫苑,我可以進來嗎?”迷迷糊糊睡眼朦朧的她,聽到了臥室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而此刻,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天色有些灰,有些暗。日出的太陽斜斜的懶散的照在離她不遠處的窗簾上。明媚的陽光,似乎是那麼的刺眼。

墨白,是墨白的聲音。哦天啊,紫苑看著她這樣衣衫不整穿戴不齊的模樣,墨白他如果進來,絕對會笑話的。自己,到底是怎麼睡著的呢?她記得,自己靠在墨白的身上,一開始是有些難過的聊著天,然後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後麵就開始沉睡不醒了。至於其餘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難不成,是他抱著自己回臥室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還好,是昨晚上洗澡時穿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