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冷冰冰的看著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淩紫苑,半長的頭發此刻披散下來,身上穿著寬大的病服,瘦弱的身子被綠色的病號服緊緊包裹著,清麗的臉龐看上去很中心化。除了右腳腳踝上那塊明顯的淤青,整個人顯得非常的……完美。
隻是,當他從精市口中得知,這位讓他糾結了好長時間的淩紫苑,竟然是一個女孩子的時候,當時他的表情不亞於當初看見赤也露出惡魔般的樣子。這簡直,太令人吃驚了!淩紫苑,他一向認為是男生的淩紫苑,竟然會是一個女生!
看著此刻淩紫苑的眼神裏充滿了驚訝的表情,原本瘦削的身子軟趴趴的靠在了沙發上,身子是懶散的。她的眼神,似乎對自己的到來很吃驚。
他此刻雖不動如山,但心中的尷尬如果實體化比登上了珠穆朗瑪峰的實力還要充沛。
聽著淩紫苑的問題,他的麵部表情開始微微的變了變,記起早晨來醫院之前手塚所說的話,“淩桑,手塚讓我帶你出院。”
淩紫苑點點頭,她的確可以出院了。在醫院裏呆了1個星期,連學校的課都沒去上,聽說最近又得段考了。隻是然後呢,聽眼前這位真田少年的口氣,似乎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沒說。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繼續懶散的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她現在好難過,原本受傷的腳踝一如既往的疼痛著,膿腫的淤青還未褪去,所以不能貼膏藥。
“還有,精市在青學排演舞台劇,今天是預演,所以待會兒我帶你過去。”他開始糾結著是否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淩紫苑。他們的確是在預演,可編導此項舞台劇的人卻變成了青學話劇社的伊藤月舞。當然,他不可否認,伊藤月舞是一個很有專業素質的人。內容也和原本淩紫苑所寫的差不多。但事實上,她是能把正史就變成了野史,野史估計還能成為一本從來都沒有人看過的小說或散文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迷離。她沒聽錯吧,幸村精市在青學?現在雖然離青學的學園祭還有1個星期,但看上去舞台劇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不過,如果去青學的話,或許還能夠看到跡部大爺的演出,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真田君,你等我下,我收拾下東西。”其實拋開一開始的尷尬不提,她和真田的相處還算融洽。因為腳傷的原因,淩紫苑總是懶洋洋的沒精神,等收拾完病房裏的東西之後,便隨手拿了一本書躺在沙發上看。現在時間還早,剛過了十點。
真田弦一郎去辦她的出院手續了,她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靠著,手裏拿著的那本書此刻正跌落在沙發下,身子漸漸的往沙發裏麵滾去,手指慢慢放鬆,微微張開的那雙眼睛又開始闔上,右腳踝的膿腫還沒有褪去,還有一絲絲的疼痛。緩緩的睡意中,她似乎一直相信,相信疼痛會過去。好吧,她承認自己不夠堅強,可是又有誰能夠一輩子堅強?人總有失落的時候,哪怕是一會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