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蒼白又安靜。

蕭寧把念念放在膝頭,輕聲把昨夜的事三言兩語說給了老周聽。

老周端著杯子,一口水不上不下地含在嘴裏,半晌才咽了下去,一言難盡的模樣:“鬼麵花是有癮的,你這回縱他沉淪情|欲,他下次再發作,你還得候著。”

蕭寧抬眸看了老周一眼,冷聲道:“那又如何,他本就是我的人。”

老周看了眼裏屋睡得昏沉的人,皺起眉頭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出口,隻是伸手揉了揉念念柔軟的額發,歎了口氣。

沈觀醒來的時候,老周已經牽著念念的小手走了,蕭寧正坐在床頭守著他。

“這……是哪?”沈觀聲音略顯沙啞,渾身虛弱無力,側過頭茫然地看了眼坐在床邊的人。

蕭寧眉目鋒利冷峻,薄唇抿成嚴肅的模樣,隻有眼底隱約帶著疲憊。落在沈觀眼裏,卻是一片茫然的陌生。

“睡傻了?”蕭寧瞪了他一眼,卻意外的在沈觀眼中看到小心翼翼藏好的慌亂。蕭寧一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掌心下一片微燙,該是有些低熱,但卻不至於燒糊塗的。

“你是誰?”沈觀撐著要坐起來,昨夜一宿折騰,他若能坐的起來才怪。身下鈍痛和腰間酸軟,讓沈觀再度白了臉。

“沈觀。”蕭寧微慍,語氣冷然,警告他不要再耍花樣。

沈觀臉色一變,不顧身上痛楚,掙紮著半坐起身,退至牆角,半晌才開口道:“你是天衣府的人?”若非是天衣府的人,怎會知他真名。

蕭寧神色變換,心沉了下去,沈觀不會同他這樣胡鬧。他盯著縮在牆角的人,伸手捏住沈觀清瘦的下頜,強迫他抬起臉來。

“你以為你是誰,沈雲階?”

沈觀臉色雪白,卻強作冷靜道:“是師尊讓你來的?”

蕭寧徹底沉默了,眼前的沈觀似乎忘記了更多的事情,他取出貼身藏好的玉符,給沈觀看。

沈觀眼中的疑慮徹底消失,死水般沉寂。天衣府的飛玉令,見令如見府主。 “師尊有何指示?”

蕭寧垂眸看了眼沈觀,道:“你中毒了,留在此處養傷,毒清之前不得離開。”

沈觀驀地抬頭,毫無血色的唇微微翕動,良久才低聲道:“我這樣離開王府,若是世子找不到我……”

蕭寧心間鈍痛,神情愈發冷厲道:“無需你擔心,外麵自有對策。”

沈觀扶住額頭,腦中隱隱作痛,他實在想不清為何自己好端端會中毒,但這些他都無暇去想,如今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若是少爺找不到他,定然會著急。眼前人不可信,他得想辦法逃出去,回王府一趟。

沈觀身體虛弱,又被蕭寧強迫著灌了一碗藥,腦中一片混沌昏沉,撐不住睡了過去。蕭寧趁他睡著,回到家中,找到了老周。

老周正在任勞任怨地給倆孩子洗衣服,看到蕭寧也是一驚,道:“怎麼了?”

“你問我?”蕭寧冷笑一聲,“他好像已經忘記我是誰了。”

老周用濕漉漉的手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道:“倒也有可能,鬼麵花毒本就會使人神誌不清,他如今或許將記憶停留在他心裏所惦念的時候。”

蕭寧眼中已經布滿紅血絲,顯得頹喪可怖。老周於心不忍,勸道:“你不必煩憂,待他熬過幾回毒發,腦子自然就清醒了。眼下他是個什麼狀況?連你都不記得了?”

蕭寧抬眸看了眼老周,神情蒼涼,緩緩轉身離去。沈觀如今已經不記得他了,但卻還記得謝筠意。沈觀的記憶似乎回到了那年,還在王府的時候……

醫館的門虛掩著,被風吹得吱呀作響。蕭寧腳下一頓,猛地推門進去,屋裏空無一人,沈觀走了。傷口未愈,鬼麵花的毒隨時有可能再發作,他就這樣一個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