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的貪婪蒙蔽了他的眼睛,令他看不清自己的真麵目。

南汐漠然起身,冷冷地告訴鄧嘉祥:“鄧嘉祥,你還真是病急亂投醫,這種事居然求到我這裏來了。你怎麼不想想,如果我那麼愛錢,為了錢什麼事都可做的話,我還給你當什麼間諜呀?我直接嫁給路在遠不就好了嗎?他可是天鳴物流未來的繼承人,甚至可能是趙氏娛樂的未來大股東,我跟了他,不是什麼都有了嗎?”

“小汐!你不理解我,我才不管趙氏娛樂未來在誰的手裏,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你幫幫我,不會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隻要你去問,路在遠一定會告訴你。我隻求你這一回,幫我贏得一點兒時間,好不好?”鄧嘉祥也站起來,一步跨到南汐的旁邊,想要抓她的手。

南汐躲開:“你還是另想其他辦法去吧,這件事堅決不行!”

“小汐!為什麼不行?你為什麼要這麼絕情?即便不談我們四年的感情,就算看在我幫你照顧小河的份兒上,你也欠我一個人情吧?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為什麼不能幫我一回?”鄧嘉祥急得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

南汐也被他這番話激惱了,她將臉一沉,說道:“鄧嘉祥!如果真論起來,誰欠誰還不一定呢!我對你說了幾句謝謝,你就真當自己為我做了天大的事,是不是?你非要翻舊帳,恐怕真算起來你也不能占什麼便宜!我還是那句話,你照顧小河,我萬分感激,如果你有正當的事需要我幫忙,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但是這種事,不行!”

說完,南汐甩手轉身,就回屋裏去了。

剩下鄧嘉祥一個人在客廳裏,紅著眼睛瞪著南汐的背影。好半天,他狠狠一咬牙,小聲自語道:“好!既然你這麼無情!就別怪我無義!到這種時候你還護著路在遠!我會讓你們有一個很精彩的下場!等著瞧!”

南汐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她沒有聽到鄧嘉祥的這一番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鄧嘉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坐在那裏,生了一會兒氣,待心情平複了,她才打開電腦。

其實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裴天鳴和趙良卯又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以前沒出事的時候,他們家的一舉一動也都在社會關注之下,更何況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媒體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南汐要想獲得這方麵的消息,隻需要動動手指,非常簡單。隻是她不想去搜索而已,她在刻意逃避,逃避一切與路在遠有關的事。

因為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讓自己堅信路在遠在做一件正確的事。當初趙良卯企圖殺害他們母子的行為,固然是罪大惡極的,可是以惡製惡,以暴製暴,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

她很想路在遠能從這件事裏擺脫出來,做一個輕鬆的人,幹淨的人,她希望他能卸下那些沉重的過去,簡單地麵對未來的生活。

但她知道,這不過是她的奢望罷了!

沒有人能夠完全擺脫過去的影響,除非那個人失憶了。她自己想起父母破產自盡的事,都還忍不住潸然落淚呢,她不是一樣背負著一個過去遺留給她的包袱———一個精神脆弱的妹妹嗎?她怎麼能要求路在遠完全忘掉那些殘酷的往事,完全不顧他媽媽的感受,拋下一切,過自在的生活?

他不可能那樣做的!即便他自己不願意,為了他的媽媽,他也一定會戰鬥到最後!

也因此,她必須要遠離他,不為保護她自己,隻為保護她的妹妹!

所以,她盡量讓自己與那些有關他的消息隔離,眼不見耳不聞,心也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