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憶。
在趙毅風登基的大典上如期而至,一切宛如那年開府成家時的悲涼。
那時,在皇子府,碎掉了白玉琉璃麵罩。
而今,登基大典,注定了他與他再分離。
四月十八,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日子,是當年趙毅風開府之日,也是趙毅風登基之日。
江玉樹推脫說自己身體不適,想休養為主,在回山間竹樓休息。
趙毅風雖然有些失落和心酸,但還是理解江玉樹身體寒涼一事,更多的是心疼,朝他淡淡一笑,趙毅風就那樣遠走在江玉樹眼中。
江玉樹靜靜看著他遠去,不讓自己去想他的一切。
趙毅風離去時,回過頭問他:“玉樹,今晚有萬家燈火你會來看嗎?”當年在百邑城他沒看到,現在他重見光明好想讓他看看。
江玉樹微微一笑:“當然。”
看著趙毅風傲然挺立漸行漸遠的背影。
江玉樹心中忽然湧上一層淡淡的淒涼,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蜿蜒一片。
寂靜相送的無奈,隨意幻滅的誓言。
趙毅風,答應你——傲世天下,要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承諾終究要負了……
趙升天迷糊醒來時,第一眼就看見靜立在床榻邊負手而立清俊文秀的江玉樹。
“江玉樹,禍國妖星!”
“今日是四月十八。趙毅風登基大典。 ”江玉樹淡淡道。“不過,我要離開了。”
趙升天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為何?”
江玉樹尋了個幹淨的地方就坐,平靜淡然的陳述著過往,像在一吐和皇家的前緣糾纏:“
江玉樹以前很倔強,不懂什麼是愛,那時嫁給趙毅風隻當是一場皇家笑話。也是你的一場信道荒唐,牽連那麼多人命。是你!讓江玉樹成為了無家之人。”
“你可知我那時我是多麼恨你?我恨這皇權也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救江家。那時,我就在想能不能讓這天傾和這禮法得到重新改換……”
他淡淡一笑,有些些許疲憊和對皇權傾軋的無奈。“不過真的很好,這天下馬上就要易主,趙毅風就要登上皇位了。你一直顧全的禮法就要被篡改。你應該高興吧……”
“我本以為我能助他君臨高位,肆意由著他篡改禮法,可我卻還是逃不脫皇家,我擔不起禍國妖星的罵名,一旦他身處高位,五國都將看著他,我不能成為他的牽絆。”
“江玉樹這麼多年得他溫暖守護,為他逆天而行,能讓他君臨高位,助他傲世天下,卻不能讓他承受其餘五國帶給他的攻打和詆毀,因為——我愛他……”
“江玉樹不忍心他一個人在孤零零的皇位,可還是要拋棄他,這般可是如了你的願?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趙升天隻是聽後得意大笑,如癲如狂。
“朕早說過你是禍國妖星,哪怕你們得到皇權君臨高位又如何?你們永遠無法逃脫世俗的眼光。更別說你們的孩子!哈哈哈!”
江玉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般話來,隻知道心中有無數的酸楚想對這個將死之人一吐為快,也似乎是在悼念皇家最後一道殘息。
當年,嫁進皇宮時一切都是那麼和樂美滿,雖有著無數傾軋爭鬥,可那些人至少還在,如今七年後,這裏一切都將重新換掉。
都道人事易換,蒼涼易變。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快把趙升天帶出來!”
“發生何事?清玉公子正在裏麵探望呢。”
“今天定王殿下登基。怎麼能少了自己的父皇。”
“嗯。小的知道了。”
外麵看守士兵的交談聲傳入室內。
趙升天忽的踉蹌後退兩步,猛的抓住江玉樹的衣擺,嘶聲哀求:“帶我走。帶我走。”
江玉樹任由他抓住一把搖晃,隻靜靜的看著他,思緒回到江天遠說的話上——孩子,莫讓仇恨蒙了心。放下吧……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帶著快意,也帶著譏諷。
“放我走,玉樹,你說的話他一定都會聽的。你求他放了朕,朕不要看著他登基,隻要能出皇宮去哪都行。”
江玉樹有些嫌惡的後退兩步,靜靜看著這個當初掌握江家生殺大權的王,那時自己也是如此求他,求他放江家一條生路,要不是他的信道風流,要不是他的荒唐任性,又何來江家趙毅風母族勢力那麼多人給他陪葬。
一聲聲哀求回響在冷宮的空氣裏,也在江玉樹耳邊飄蕩。
“放了我,不放了我。就殺了我。”
“殺了我!”
江玉樹輕彈水袖,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離去。
空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轟!”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江玉樹頓住步子,轉身看去,隻見牆邊赫然一灘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江玉樹,趙毅風,朕……詛咒你們……得不到幸福!禍國妖星……人人得以誅之!”血從他頭上蜿蜒留下,模糊了側臉,他竭力的笑著,一種馬上將從皇家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