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斷了他琵琶骨!
“嗯!”又是一個破音悶哼,想是疼到了極點。
那擱淺過趙毅風溫度的地方,那讓趙毅風貪戀的懷抱,那精致的鎖骨,那支撐江玉樹傲氣頭顱的骨頭。
如今,斷在裘陰陽手裏。
斷了……琵、琶、骨……
深紫的顏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漾開。
他氣若遊絲,忍受疼痛,咬著下唇輕輕道:“琵琶斷骨……這第二個條件……江某做到了。”
裘陰陽癲狂:“還有第三,第四!”
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清玉公子既然不識華荷媚真容,那就成全你。這就是剩下的兩個條件。”
伸手緩緩接過藥瓶,江玉樹問自己:害怕嗎?值得嗎?舍得嗎?
不是害怕,不識值不值得,不是舍不舍得。
隻是覺得有些心痛。
來年的櫻花如雨,未來的盛世乾坤,逍遙崖的日出怕是無緣再賞了。
他靜立在裘陰陽麵前,紅衣淒豔,飄忽夢幻。
那雙纖細的手攥著藥瓶,望著麵前的藥,輕闔眼眸掩飾那一絲傷痛和惋惜。
溫潤的眸光在有裘陰陽一白一黑的麵容上掠過。有些自嘲的笑:“江玉樹精於算計,謀劃沙場。此生品茶無數,可唯獨參不透‘情’之一字。”
軟紅三千丈,堪不破的是情關。
拔掉瓶塞,江玉樹素手持瓶。將那藥一飲而盡!
“我的人生,如含笑飲鴆酒。”
為了你,江玉樹不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大虐。不死不休那一類。
第171章 偷聲木蘭花
【卷四:韶華逝——浮生未歇】
第叁玖章:偷聲木蘭花
江玉樹再次回到東齊城。
守城將領熱情的和江玉樹打招呼。“公子,你的嗓子——”
江玉樹隻微微頷首點頭沒有回應。望著溫和清恬的元妃,守城小哥總算把‘啞了’一詞憋回了肚子。
與其說是不敢,倒不如說是於心不忍。
印象中更多的是這個公子的蕭音奏的很好聽。能讓人哭,可現在他卻一言不發,隻微微頷首一笑,那般好聽的聲音大抵以後是再難聽到了。
沒有人看到江玉樹失血的唇瓣下一瞬間的輕咬隱忍,蒼白的臉已經見不到變化。短暫的沉默後,他溫潤有力一笑,示意他的關心他收下了。旋即摸索著拉過守城將領的手,在他手裏劃下一句話。
——多謝將軍關心。清玉隻是喉疾複發而已。將軍也知清玉練習簫曲需要氣息更迭。還請將軍勿念。
話鋒一轉。
——請問將軍,清玉帶回來的‘天蘭竹葵’可有給陛下煎服,這味藥引尤為重要。皇城那邊消息如何?
“回稟元妃,陛下已經服用藥引。至今仍在昏睡。皇城那邊賀千丈賀國師正在領兵過來接駕。”
江玉樹摸了摸手裏的玉簫,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玉簫一道碧玉色彩帶過。
繁煙閣血衛利索出來,單膝跪下:“屬下在!”
江玉樹拿過他的手。
——你可是叫‘海雪’?
“是。”
——我受傷氣息不穩,勞煩你牽我去陛下帳中。
海雪一怔。
以江玉樹倔強的個性,就算他受傷,傲然的他也不會讓人牽著進帳的,就算讓人牽他進帳,那也是他身邊最可靠的人。
——發生何事?江玉樹微微側身凝定他,依然是清亮的眸子,如玉的清恬。
“是。屬下這就去做。”心裏雖有想法,可他還是沒有反抗的牽著江玉樹。
這是他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繁煙閣閣主那麼傲然的一個人。海雪忽然發現江玉樹的手緊緊攥住玉簫,肩頭抖動起伏的厲害,步子虛浮飄忽,好似風一吹就倒。
公子在……發抖?
總覺得閣主回來就變了。
牽著江玉樹,海雪心裏想法一堆。
昨夜在紫竹山得到十八聯盟信號,煙花竄,蕭音召喚。閣中人紛紛趕到紫竹山,卻看見溫和的他踉蹌著步子倚靠在一棵竹子上,胸口一劍流的血那身紅衣都遮掩不住。他隻靜靜的捂著胸口,一言不發的靜候他們。
那個紅衣妖嬈的男子沒有看任何人,隻是緊緊盯住自己的玉簫,一遍又一遍摸索。
然後所有人都發現,他們的閣主啞了,那清脆的聲音在漫天飛雪中一點也無。隻有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
他解釋說是風雪感染,喉疾發作。
他們沒有質疑——繁煙閣的人隻用聽從命令,完成任務即可。
可現在的公子卻給他們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的笑容中好像有痛,有心酸。
更多的是疲倦。
他像一個被詛咒的人,尋不到一絲光明。
他像以前眼瞎時一樣,喜歡待在有陽光的地方。以前的江玉樹雖說喜歡陽光,但現在更喜歡和光有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