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鑰匙,打開了這些人的記憶之匣。當他說完以後,原本麵露不解的隊員們都沉默了。他們的眼神從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震驚,知道最後一片恍然。

良久之後,褚榕道:“這不是個普通的幻陣,它在潛移默化地改變我們的思維。”

徐景陽卻搖搖頭,沉思道:“這並不像幻陣。幻陣的第一要義是,陣中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是我們自己想象出來的,不同人進入幻陣後因為內心投影的差別看到的情況也大不相同。然而嶽城是真實的存在,隻不過這座城如今被某種手段覆蓋了而已。”

居翰墨在這種情況下想得要更實際,“如果對方的能力如此強大,可以輕易影響到整座城,甚至能迷惑我們這麼多進入城中的修士,那代表著對方絕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打敗的敵人。我們很可能會被一直困在這裏。”

徐景陽擺弄了一番玉玦,攤手道:“玉玦隻剩下了基本的短途通訊功能,連不上門派論壇。”也就是說,他們被斷網了。

傅霄拿出了門派銘牌,想要試試向門派發送求救信號,結果也以失敗告終。

一時間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讓紀雨澤想起了曾被無字書器靈科普過的一個知識,算是修真界中的常識,不過卻是如今身為煉氣期的他們並不會接觸到的事。

境界達到元嬰的修士,可以憑借自己強大的神識形成一個封閉的氣場,可以叫它領域,或者是專屬小黑屋,總之,都是同一種東西。

在這個氣場中,修士本人的能力會大幅度提高,與之相反的則是,進入他人氣場的修士,實力會被壓製和削弱。

為什麼說元嬰期修士是修真界的高等戰力?就是因為氣場的存在。一位元嬰足可以毀掉一座城,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紀雨澤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至少要讓隊友們知道他們麵對的敵人是何種實力。

如果說一開始得知自己被困在城裏大家還想著怎麼逃跑的話,那麼在紀雨澤說出這個事實後,大家都統統癱在了椅子上。

用羅燈的話就是,“別掙紮了,躺平等死吧。”

居翰墨輕咳了一聲,“別那麼悲觀,這麼多門派的弟子被困在這裏,宗門那邊早晚會發現不對的。”

羅燈冷哼,“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按照我們先前的推斷,此人是個邪修,抓那些凡人是為了煉魂,如今城中有這麼多修士,在他的眼裏豈不是跟肥羊似的?有滿漢全席會有人去吃清粥小菜嗎?”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貼切,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就連居翰墨都不知該怎麼反駁。

的確,如果對方是為了煉魂增進修為,那麼修士的用處當然比凡人大得多。在邪修的眼中,修士全身都是大補之物,無論是魂還是腦,甚至是骨骼經脈、丹田血肉,都十分有用。

褚榕卻在這時開口道:“總不能試都不試就放棄。”

羅燈冷笑道:“你覺得自己能逃出元嬰的氣場?夜郎自大。”

褚榕瞥了他一眼,“你大可什麼都不做,在這等死。”

不得不說,褚榕那種平靜又冷漠的說話語氣特別招人恨,即便不帶著情緒也讓人覺得像是在嘲諷。

羅燈一下子被褚榕激出了火氣。本來因為得知自己被困在城中,敵人還是元嬰修士,就已經讓他有了很大的壓力,他的那些話與其說是在自暴自棄,倒不如說是在發泄心中的情緒。

結果被褚榕一說,倒像是他成了避戰的膽小鬼。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擼袖子和褚榕單挑。

居翰墨正好站在他旁邊,下意識伸手拉住了他。微微皺眉,居翰墨忽然揚聲道:“閣下既然已經到了,何不進來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