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手沒有一絲防備,卻不料水袖猛地扯住他的衣服,力氣大地似乎整個脖子都要扯掉。
“鬆陽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少女狠狠地抓住他,眼睛似乎冒著火。少女有些癲狂,抓住他不停詰問道。旁邊的人慌忙拿著棍棒狠命地打著。木棒生風,下去就是個血紅的印子,少女卻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狠狠地盯著他,像隻小獅子。他看著這張和那人如出一撤的臉,突然就有些不忍,“他沒事,被羈押在其他地方。”
她聽到後,愣了一下,整個一軟,雙手放開他,跌坐在地上。少女孤寂的背影,像極了那個人。他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摸摸她的頭,卻在最後堪堪挺住。
從那起已有一個月了,天氣更加蕭瑟,這終日不見光的地牢更是帶著一種要吃人的寒意。耳邊傳來響動,牢房開了一個小口,放進了午飯。一碗味增湯,一碗天婦羅配烏冬,一碗海苔包飯,雖算不上奢華,但對牢飯來說還是過於豐盛了。
那人開了一眼水袖,放下飯正準備離開,“為什麼?”從她進來開始,這個男人就對她極盡照顧。
那人一愣,這還是少女從那以後第一次開口。他垂下眼眸,神色歡喜又落寞“可能…是你太像那個人了。”
“誰?你的戀人嗎?”
“戀人?”那人笑了起來,似在憧憬什麼,“那個人怎麼是我們這種人可以玷汙的。”那樣美好,那樣溫柔的人…
一閉眼,明明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那人的音容卻清晰如畫,漫天花瓣下,她手持一把團扇翩然起舞,身姿如同新生的楊柳,婀娜曼妙…他隻敢偷偷地看著她。
那支舞,那個人,就真的如同柳枝深深的插根在他心中,一不小心,對她的愛慕便枝繁葉茂。
隻可惜,她的那支舞從來不是為他而跳,她要等的那個人也從來不是他,他隻不過是個旁觀者,她心上人的侍從罷了。
水袖抬起頭,古井般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些波瀾。但很快,就有人告訴她那個人是誰。
水袖盯著木板上木頭優美的紋路發呆,外麵的添水發著沉悶地響聲。她從來沒想到她會涉入這段故事中,更不會想到那故事中的女人就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名滿一時的夜華太夫。
夜華太夫豔絕天下,記得她地容貌的當然不隻那監獄頭子一人,看到水袖這張與夜華太夫如出一撤的臉立馬就有人稟告夜華曾經的恩客,後來娶了她做側室的人,過了新鮮勁兒後又可笑的覺得她身份低微休了她的木村大人。這木村也算是幕府身邊比較大的走狗了,立馬把她帶出來一驗,果真是他的骨血。本來這側室之子犯不著這麼勞心費力的,可巧的是,原來和千葉大人家小公子訂婚的大小姐染了風寒去世了,這人走了,可這聯姻卻不能斷,家裏又無其他女孩兒,正愁著了,聽別人報告自己有一個遺落在外的女兒,自然要好好抓緊。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居高令下的看著水袖,滿臉施恩於人的自負,他的確是覺得水袖應該對他感激涕零,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側室之子能回本家,還能有這麼好的姻緣,自是應該對他千恩萬謝。他等著水袖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哪知她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得恬靜端莊,卻是一言不發。木村隻覺得水袖愚不可及,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水袖看著這個抓走鬆陽的始作俑者,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然後,水袖便忙著在婚前被各類老師填塞各種女主人應該具備的技能,水袖也沒拒絕,畢竟木村大宅還是比監獄環境好了很多,至於婚嘛…也是可以逃的。
於是,某天插花插都一半的某人逃的瀟瀟灑灑,走得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