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山都在萬裏之外的城市,而左右鄰居,右邊的人家早早搬去縣城了,左邊就是二叔家。若是不鬧成仇人,多的不說,起碼他們家不會落井下石吧!
“大山,晚上你怎麼樣耍賴都得拉住媽媽,千萬不要讓她同情心泛濫,讓那母女二人進來。那個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二叔都有老婆的人,孩子都那麼大了,居然死不要臉的纏著回來了,真好意思啊!”許小雪想起那個賀雲霞就不舒服。
“哎,二叔也真是的,找罪受,小翠姐回來了,她和二嬸那麼厲害,二叔和那女人慘了!”許大山對堂姐許小翠的彪悍勇猛記憶深刻,那是敢拿著刀和男人拚的女人呐。
“活該!”許小雪也知道嬸嬸汪紅英和堂姐小翠的厲害,所以當那個女人半夜在村裏抱著女兒哭的時候,村裏幾乎沒有人敢讓那個女人進門住一晚。而自家媽媽平時看不上汪紅英的為人,又見不得孩子哭,她也許不知道她一時的同情改變了許多的事情。
許小雪很清楚地記得,二叔被嬸嬸汪紅英和小翠姐狠狠地揍了一頓後,第二天就和那個女人一起走了,在許小雪重生之前,都沒有回過許家丘。
若是這個晚上,賀雲霞帶著女兒走了,許國明還有一走不回的勇氣和決心嗎?許小雪很懷疑。
“爸爸!”許小雪看見進屋的許國棟,很高興。
“回來啦!在新學校還好吧?要聽老師的話,和同學好好相處啊!”許國棟臉上盡是疲憊。他覺得他老許家很是倒黴,盡是碰到這樣亂七八糟的事。先是姐姐國慧家,現在又是堂弟國明家。他琢磨著要不要去祖墳上上香。
“我在學校好得很!爸爸,你可千萬不要學二叔啊,不管怎麼樣幫過自己,那樣的女人怎麼能帶回家呢?”許小雪挑眉望著許國棟。
許國棟看著女兒雙眼中的光芒,有點好笑。“死丫頭,玩笑都開到你老子我頭上了啊!放心,我和你媽是自由戀愛,一輩子都不分開,沒有那個女人比得上你媽。再說了,你爸爸我不過是個泥腿子,一輩子種地的,哪個女人會湊上來?”
許小雪和許大山聽見爸爸說媽媽的好話,都笑了起來---對著剛剛進門的餘銀花笑。
餘銀花很少聽見丈夫這樣的話,尤其是在孩子麵前,一時間,臉都紅了。
“去!把菜摘一下,我和你爸有話說。”
“知道了!”許小雪和許大山將菜籃子接過來,笑嘻嘻的往後門的水井去了。
“國明家的事,我們家少參合。國梁和國安是親兄弟,都沒怎麼出聲呢。”許國棟見孩子走了,對妻子說。
“她們家的事,我們想參合,她們也不會讓的。我隻是覺得汪紅英鬧了笑話,覺得解氣啊!”餘銀花和汪紅英十幾年不對盤,尤其是當年孩子接二連三的流產,汪紅英話裏話外都是諷刺她餘銀花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一碼歸一碼,汪紅英再不是,這笑話鬧大了,我們家還不是被連帶著被人笑話?況且兩家是鄰居,怎麼樣不能將臉皮真的撕破吧!”許國棟雖然不喜歡汪紅英,但是現在事關許國明,還是不能太過火了。
“好啦,知道了。”餘銀花知道許國棟是不想看兄弟被笑話。
一家人吃完晚飯都快八點了,電視機裏的電視劇放的是哭哭啼啼的《梅花烙》。一家人邊看邊議論。屋外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比電視裏的哭聲響亮多了。
許小雪連忙跑去將大門關上,還插上門閂。
爸爸媽媽和許大山見許小雪迅捷的動作,都笑了起來。
“我還不是怕你們覺得那孩子哭的可憐,要放她們進來嘛?”許小雪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孩子是可憐,可那也是她親娘造的孽。”許國棟不以為然。
“我是覺得那孩子可憐……女人啊,沒個男人,就想找個男人靠,可也得看那男人值不值得靠啊!”餘銀花看著電視裏哭哭啼啼的白吟霜感歎著。
“別的男人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爸爸是值得媽媽你靠的。”許小雪笑兮兮的說。等父母都紅了臉才正色地對媽媽說:“媽,我知道你不喜歡二嬸,你也很同情那個小孩子,可是真的不能讓她們進來。你今天放她們進來,雖然隻是住一晚,對我們家好像沒什麼影響,但是這樣一來,和二嬸家是徹底的成仇人了,你也知道二嬸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兩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成了仇,那真是一輩子的仇了。媽,今天晚上你是絕對不能放她們進來!”
餘銀花看著許小雪一本正經的樣子,有點納悶,難道自己做人處事還要女兒教不成。隨即氣悶的說:“知道了!我不放她們進來就是了。”
許小雪又對爸爸說:“爸爸,二叔帶那女人回來就是犯錯誤啊,你是他堂哥,應該幫他糾正錯誤,將錯誤的根源消滅。那個女人就是錯誤的根源,所以,我們應該站在糾正二叔錯誤的一方,絕對不能同情那個女人,絕對不能放那個女人進來!”
許國棟聽著許小雪的一番話,和餘銀花夫妻兩哈哈大笑起來。
許大山貓在窗戶前,看著半邊院牆下哭泣的母女,有點糾結。
這一晚,就這樣過去了。餘銀花對孩子的同情心少於對賀雲霞的憎惡之心。不管她多討厭汪紅英,賀雲霞搶別人的男人,破壞別人的家庭就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