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齊奇道:“那人是誰你並不知曉?那要如何救你逃脫?”

腦海中浮現出白鴿通信之時,那人有一日送與我的一段話:縱然今生難遇,他日,卿有難,天涯海角,定護卿安然。思慮至此,我麵露淺笑,“雖然從未相見,不知為何,心裏莫名就是相信他。”抬首看向鄂齊,“我相信,他會來救我。”

鄂齊看著我,良久,他回頭看了眼房門,眸光閃現憂思,“戴錚出門采摘草藥,卻獨留你我二人,他不怕我會帶你走?我猜想,這附近定然隱藏玄機,或許……”他微頓一下,傾身靠近我,低聲道:“周圍會有人監視著咱們。”

我下意識地看向屋子四周,小小房間,似乎一眼望盡,可是此刻,我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弦緊繃,身體僵硬。鄂齊見我如此,忽而抬手輕輕碰觸我肩膀,似安慰道:“屋子裏不會藏人,我是說,村子周圍,亦或是,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們隱藏起來,又或者,這個地方,就是他們的棲息之所。”

聽他如此說,我瞬間睜大雙眸,難以置信所聽之話,“難道這裏真是……”腦海中閃現出初到這裏的情景,村莊裏的人似乎很好客,每日探訪,現在想想,村民似乎年齡大致相同,女眷甚少,應該說是從未見過。倘若真如鄂齊所說,那那些人,竟是借此尋機會與戴錚交流商討密事?這樣看來,戴錚放任我同鄂齊就好解釋了,就算鄂齊有救我之心,怕是還沒出門便會被發現,那個時候,怕是不會有這樣的待遇了,囚禁,該是最輕的了吧。

鄂齊歎息,抬起手撫著前額,“辦法倒不是沒有。”說著抬頭看向我的手裏。我看出他心中所想,低頭伸手摸著白鴿羽毛,忽而發現白鴿腿部信筒內有信箋,拿出它,把白鴿遞給鄂齊,展開信箋,上麵熟悉的自己讓我莫名心安,上麵寫著:幾日不曾通信,亦不知此信箋是否會被卿看到,昨夜輾轉,忽聞杜鵑血啼,心再難安,閉眼淺眠,腦海中盤旋著隻一句,汝安好?汝安好?

鄂齊看著我,“如何?”

聞言,我看向鄂齊,不知為何,心中煩悶不減反增,信箋內容雖短,卻能感觸到寫信之人濃濃情意,擔憂之情不盡言表,他到底是誰?“我想,隻要消息可以傳出去,那人會尋來此處。”可是,如若周圍滿布戴錚親信,那就要襯著現在,把信鴿放飛。眼角餘光撇像落到室內的柳葉,看著那片葉子,我忽然疑惑問鄂齊道:“此處柳葉為何會尖端透紅?”

鄂齊微愣一下,而後垂下頭,似在思慮,“剛至此處,我也感到此處柳葉與別處不同,也許是這裏的特色。”

我眸光一閃,看著鄂齊道:“幫我把地上的柳葉撿來。”如若此處柳葉當真如此,那當有專門書籍記載,如果白鴿可以把它帶出,那麼他定能尋來。

鄂齊拿起柳葉遞給我,“你是要……”

我點頭,“此處柳葉與別處不盡相同,故,帶出柳葉便告知了他此處位置。”把柳條小心的放進竹筒,而後,我抬起左手,輕咬嘴唇,閉上雙眼,將食指伸進嘴裏,用力咬破,瞬時,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存留於齒,忍住胃中瞬息而至的翻騰,我睜開雙眼,講白鴿雙臂羽毛分別染紅一根,心想著,這樣那人該會明了我的意思。我抬頭看向鄂齊,見他眸子裏閃過一絲讚賞,我笑道:“麻煩你幫我把它放飛。”

鄂齊低頭,並未接過白鴿,反而走至桌邊拿起鋪在上麵的白紗布,遞給我,“把手包上吧。”說著接過白鴿向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