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著夜空,繁星點綴下的帷幕帶著一絲神秘氣息,嘴角上揚,我輕聲道:“如果可以這樣靜靜變老該有多好,沒有那麼多傷神勞心的瑣事。”說著眉頭輕蹙,我轉頭看向胤禩。

他低頭看向我,抬手拍拍我的頭,“菱兒隻要好好生活便好了,會有人給你這樣的生活的。”

胤禛,多久沒有見到他了,那封沒有送出的信箋他到底是沒看到吧,千言萬語,卻隻有一句“我想你”,胤禛,你會不會嫌棄我寫字太過難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胤禩突然蹲下`身,眸光裏滿是掙紮,卻終覺似下定決心般看著我,“有句話一直都想問你……”

他所要說的話被一聲哀吼打斷,那聲音撕心裂肺般夾雜著濃鬱悔恨與無助,我同胤禩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屋子看去,那是戴錚養傷的地方,剛才那聲喊叫該是他發出來的。

我與胤禩對視一眼,他傾身抱起我,見狀,我忙說道:“抱我進他屋子。”

胤禩為難的看著我,溫聲勸導,“菱兒,他畢竟傷害過你,此時你情緒不宜太過激動,還是安心回屋就寢吧。剩下的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我搖頭,道:“有些事情,我要親自弄明白,問清楚,我會小心的,我不會有事的。”

見我眼中滿是篤定與決絕,他無奈搖頭,歎了口氣,“菱兒,倘若身體有不適,要馬上告知與我。”

我點頭,眸光鎖定緊閉著房門的戴錚的屋子。推開門進了屋,看到鄂齊正在為戴錚包紮傷口,許是掙紮過甚傷口裂開暈濕了繃帶,戴錚一臉痛苦,雙眼緊閉,眉頭深鎖,似被夢魘纏繞。離近了,鄂齊似才發現我們,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又看向胤禩,喊道:“八爺,快帶她出去!”

而此時,昏迷中的戴錚忽然說了一句話,似夢似魘,讓我瞬間墜至冰窖,我僵直了身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似真似幻夢囈語,似真似虛花殤淚

“為何要打掉孩子,雅兒……”

我瞬間愣住,眼眶睜大,眸光中滿載疑問,雙手緊攥著胤禩的衣衫,身體不住的顫唞著,孩子?他說了什麼?蕭雅進宮前到底遭遇到何事?目光對上胤禩的,見他亦一臉疑惑,眉頭輕蹙,滿眼憂思。我轉頭看向床榻,緊咬嘴唇,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戴錚。

正在此時,他又說一句,“他隻有一個女兒,那你是誰?”戴錚臉色蒼白,嘴唇緊抿著,眼角那道疤痕透著稍許粉色,似把那份猙獰變成了愁苦掛在眉梢,雙手緊握著身下棉被,陷入夢魘中的他眉頭緊鎖,麵容蕭索,滿頭大汗,似在經曆著什麼痛楚。

鄂齊站起來走至身側,看了我一眼,隨即轉向胤禩,褐色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擔憂,“八爺,此時此刻,她的情況你很清楚,今夜帶她離開此處,至於菱兒的腿疾,幾個療程的針灸現在脈象已然沒有阻塞,再吃完我配置草藥便會痊愈,八爺,此刻馬上帶她走。”

我轉頭看向胤禩,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他衣襟,滿眼懇切與祈求。他亦看向我,眼裏閃過一絲猶豫與掙紮,終道:“菱兒,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眼神黯然,低垂下頭,手慢慢鬆開緊攥著的衣襟,暗自歎息,想要長大,變得堅強,保護身邊親人,卻終究要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再抬首,轉頭看向鄂齊,正見他眉眼飽含遲疑,而後卻變得清明與決然,他抬起手,從衣袖裏拿出一件物什,攤在掌心遞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