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很近,可是……”我失望的搖搖頭,眉頭微蹙,接著說著,“可是,好像那一顆顆閃爍的璀璨被烏雲遮蓋了。”

胤禛劍眉微揚,幽深的眸子裏滿是心疼,他抬手撫上我的臉頰,輕柔的摩挲著,柔聲說道:“菱兒,有些事過去了便就過去了,有句禪語:不要隻盯著這個季節,而錯過整個今冬。”

我腦袋裏轟的一聲大響,心裏絞痛仿佛生生被剜下去一塊血肉,汩汩流著鮮血。

記憶仿佛停在大婚那年,我躺在她的懷裏,空氣中是淡淡茶香,耳畔是輕柔溫婉的搖籃曲。

記憶中,仿佛那個倚在殿門遙遙相望笑著那個人,隻要我身影閃現在視線裏便會拉緊外袍,披著月光向我走來。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情景,仿佛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夢醒了,沒準她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也說不定啊,那夢境恍如真實,讓人一瞬間以為她隻是調皮藏起來了。

我仰著頭望著夜空,月影朦朧處,一個輪廓愈漸清晰,那個清麗容顏嫣然一笑,耳畔仿佛聽到她的呼喚,我急切的伸出右手,可是瞬間,又不見了。

心中悵然,手有些發抖,我恍惚地看著胤禛,眸中有過一絲不解困惑甚至無可奈何,那種無助感瞬時傾瀉出來,淚光點點,卻自始至終也沒流出淚來。

胤禛抱緊我,長歎一聲,沒了話語。

我靠在他懷裏,慢慢閉上雙眼,悶聲低語一句。

他聽了忙握緊我的雙臂,定神看著我,目光如炬似要把我看穿,眸子裏滿是遲疑與濃鬱探究,問道:“你當真要如此?”語氣懇切卻帶有不讚同,他定定看了我半晌,見我沒有鬆口的意▽

阿大沒有回答他,將我抱至馬車,低聲說:“馬上出城,晚了怕是要耽擱了。”

那中年男人忙應了聲,跳上馬車,一聲長鞭,“駕!”馬車便向前駛去。

不知過了多久,阿大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緊攥著的手展平,似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見我盯著他看,便苦澀一笑,道:“我家小姐說過,你是四爺的軟骨,抓住你,便會事半功倍。”

“你家小姐讓你來抓我?”這句看似尋常不過的話卻帶著這樣的絲絲殘忍與濃濃悲戚。阿大沒有回答我,轉眸望向別處,良久,他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提高了嗓音,冷冷道:“你要帶我去哪?”

話音剛落,馬兒一聲長嘶,聲音淒厲似乎宣泄著某些痛楚,馬車搖晃幾下便頓住了,瞬時,車身整體向前傾倒,我一個大力撞到車壁向前倒去,阿大緊忙抓住我飛身出去,落地之後忍著疼痛定眼看著那有些破碎的馬車,馬兒嘶叫著狂奔著,借著路旁溪水反射出的光芒,看到馬兒一路灑下的嫣紅血跡。

再一眼,前方忽然出現數十人,兵刃白光晃了人眼,我眯著眼睛仔細看著,忽然一身著玄色衣袍男子飛身而立,道:“放了她!”

風乍起,卷落滿枝海棠

我凝神細想,蹙眉望向眼前之人,那人眼角斜入鬢角的疤痕在月光下略顯詭異,手中兵器反射出殺氣濃濃冷寒騰騰,腦海中那個名字脫口而出,“戴錚?”他如何在此?

阿大緊握我的手臂,見我認識前方持刀之人,收緊了一分,靠近我沉聲道:“他們是四爺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戴錚搶過話語,道:“這個人我要帶走,請閣下高抬貴手,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挾持弱女子就算成就大業,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阿大將我送至中年車夫那裏,道:“帶她先走。”身體被他用力一甩向後退了幾步,耳畔傳來中年車夫的暗啞聲音,“是。”

我轉眸看向阿大,見他拔出方才在馬車上的寶劍亮出兵刃,蓄勢待發,犀利眸光掠過前方戴錚等人,沉聲道:“為達目的誓不罷休,我阿大想來也不是君子,今日我必帶她走,如若阻擋,我便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緊接著我的手臂被大力扯起,身體一個踉蹌繼而向另一個方向跑著,身後傳來兵刃碰撞擊打的聲音,手臂被那中年男子緊攥著,腳步不由自主不得不向前奮力奔跑著,漸漸地聲音慢慢消失在耳畔。忽的,腳底一滑,踩偏了一顆石子,整個身體向前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臂被大力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