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氨了一聲,肩骨好像被扯地脫臼,鑽心般疼痛瞬息傳來,那中年男子很明顯慌亂了一下,忙蹲下來焦急道:“怎麼樣?”

我忍著眼中酸澀,可是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卻讓淚水再也控製不住般簌簌滴落,“肩膀好像脫臼了。”

那中年男子忽然握緊劍柄,一躍而起,滿臉警戒,看著我身後的方向,我仰頭看著那人,感覺到他眼中的驚慌,我奮力支撐著身體站起來,退至一側倚著旁邊的楊樹,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嘴角浮現出一抹笑,他到底是來了。

戴錚一臉邪氣,忽地大吼一聲,向這邊奔來,來勢洶洶,瞬息間殺氣蔓延周身,兵器交刃,劍光大閃,沒幾下,戴錚便解決了那中年男子,卻沒有殺他,他來到我身邊,許是見我滿臉痛色手捂著右肩,眉頭緊蹙卻道:“跟我走。”言罷,他將食指放置嘴邊,用力一吹,馬上,樹林另一側馬蹄聲響起。

上了馬忍著痛一路向北。

許是肩膀脫臼疼痛難忍,我便在馬上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天已大亮,我動了動身體,肩膀處仍舊有些疼,卻沒昨夜那般錐心,隻是有些酸痛,看來有人在我昏迷之時將我的脫臼臂膀矯正原位。

環顧四周,這裏陳設簡樸,卻也幹淨沒有一絲灰塵,應該常有人打掃。走下床推開門來到院落。看著眼前柳樹下背對著我站著的人,我一下子愣住了,良久,她轉過身來,看著我笑了笑,“菱兒,好久未見。”

此時,姐妹相隔未見,是否該相擁而哭泣,或者是笑著問候她過得如何,可是此時我卻麵無表情,無悲無喜,亦沒有任何話語。到底還是到了她的手裏,不是嗎?難道在我沉睡之時,阿大又從戴錚手裏搶過我?可是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樣。

我們見麵了。

曾經熟悉的容顏變得陌生,就連那容顏後的靈魂也沒了相連的依托,隻剩下那無比猙獰的鴻溝。

我走近她,仔細地看著她的雙眸,一字一句問道:“我隻問一遍,阿姐出宮被抓,是不是你告知九爺?”

蕭雅眸中透過一絲掙紮一分絕望還有便是無窮無盡的悔恨,嘴角動了動,我卻忙打斷她,忽地笑出來,一直笑著,笑著,我輕聲說著:“我早就知道,我早就該知道,如此重要一招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的秘密,阿姐會告訴誰呢?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猜,甚至不敢去相信那鐵一般的證據。也許你不知道吧,阿姐……她有話讓我帶給你,她說,要雅兒對自己好些,雅兒那個傻孩子總是那樣,有什麼苦都不跟咱們說,菱兒,替阿姐照顧她。”

蕭雅滿臉痛色,嘴唇緊咬著,淚水溢出眼眶。

我坐在柳樹下向後靠著,幽幽道:“我自私地讓你們卷進這爾虞我詐,甚至去經曆那些個令人窒息隻想去死的情境,你該恨我,你該將我送上龍床,你該將我挾持遠離京畿,你該將我碎屍萬段,你打我罵我甚至殺我都可以,可是,你為什麼要害阿姐,你怎麼能傷害阿姐?

阿姐是誰?你又是誰?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阿姐!”我仰著頭看著蕭雅的背影,慢慢說道,“我差點忘了,你是蕭雅,哪裏還有一絲一毫毓的蹤影,我跟阿姐認識的姐妹不是你,你變了,變得好陌生,陌生到仿佛我們從不曾相識。”

蕭雅忽地轉過身,指著我,狠聲道:“我變了,你難道也是從前的那個人嗎?倘若四爺處在八爺的位置上,你會袖手旁觀?”

我不怒反笑,最後笑著眼淚都流出來,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八爺要贏也不是你我女子就能左右的,曆史無論如何發展,結局已經注定,那個位置已經有了命定的人選,你做了什麼你的秘密是什麼都不重要,就算曆史被篡改八爺登上紫禁之巔,那個最關心你的人已經離你遠去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