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抹黯然的笑僵在臉上,我撫上麵頰,道:“經曆的多了,就變了。還好,我不必在所有人麵前帶著麵具,那樣真的好累。”
十三輕聲道:“夜色已晚,你今兒穿得委實少了,快回去吧,別回頭著涼了,四哥該怪罪了。”
我斜睨他一眼,然後輕聲“嗯”了一聲,才邁出腳步便收回來,看著他一臉誠懇道:“十三,你先走。”
十三稍愣,隨之似恍然,點頭,轉身,離去。
梅花小徑上,十三□的背影落入眼簾,他走的極慢,悠然自若,手中那抹翠綠淹沒在粉白色花海中,若隱若現,漸漸地,視線愈來愈模糊,那抹青色消失在梅花林中。
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離別,充滿悲傷,人人都說先離開的那個人是幸福的,可是卻不知道,站在原地望著那人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視線,也是一種幸福,一種說不出的幸福。
雖然遠去,我卻用了最浪漫的方式記住了。
北方冬夜寒涼,那日回來,我便病倒了,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幾日,總覺得眼皮很重渾身都疼,終有一日黃昏時分,夕陽餘暉透過窗欞射到軟榻,我慢慢睜開雙眼,一時間,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陌生的陳設,直到胖軒蹦蹦噠噠跑到我床榻前,一個翻身趴在我身上,我猛地悶哼,察覺身上有了氣力,便抓住他扯著粉嫩的臉蛋向裏翻去,抬起一隻腿壓著他,道:“胖軒,不知道額娘在生病嗎?這樣壓上去,會如何?”
胖軒臉蛋被我扯得有些發紅,他瞪著無辜的雙眼,滿臉委屈地看著我道:“被皇阿瑪罰抄寫四書。”
小胖軒說得如此委屈,眼圈含淚,我見猶憐,我道:“胖軒這麼小就要抄寫四書?”
胖軒連忙點頭,說著慢慢蹭過來雙臂環住我趴在懷裏,悶聲道:“上次我在額娘這睡,皇阿瑪在夜裏的時候就把我拎到外間床榻交給了小兒姑姑,第二日,皇阿瑪便讓我每夜抄寫四書,白日還不讓,隻有在晚上才可以,嗚嗚……”
小胖軒實際上也長大了,聽他如此卡哇伊又滿載委屈抱怨地哭訴,也著實可愛,於是,我抱緊他,柔聲哄道:“胖軒不要哭,那幾日你不來,額娘還以為胖軒嫌棄了……你才說什麼?你皇阿瑪是怎麼把你送到外間的?”
小胖軒似來了興致,忙坐起身,一麵說著一麵比劃著,“皇阿瑪就是這樣把我拎出去的。”隻見胖軒手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控訴著。
我滿臉震驚的樣子似逗笑了胖軒,我低頭看了他一眼,思前想後,道:“胖軒,今兒就睡在額娘身邊。”
胖軒笑盈盈地看著我,黑溜溜的眼睛裏釋放者狡黠的光芒,見他樣子可愛,又想到夜間遭受某君不人道待遇,心裏憐惜非常,於是抱他入懷。
與胖軒用過晚膳,我們便躺在床榻上閑聊,也不知時辰幾何,才有昏昏欲睡前兆之時,被一聲似乎可以震徹紫禁城的嗓音驚醒,我哄著似被嚇到的胖軒,嘴裏嘀咕著:“這高無庸訓練出來的小太監嗓門真尖啊。”話音才落,某君便推門而入,我見他麵頰原本淺掛微笑,視線下移,卻在看到我懷中胖軒之時神色微黯,卻隨即似無事般踱步上前走近我坐到床榻上,看了我半晌,道:“怎麼軒兒在這?”
我心裏百轉千回,麵上卻諂媚道:“爺,您回來了?累嗎?快些休息吧,胖軒還在中間,這樣睡覺多有愛……”眼見某君臉色愈發鐵青,嘴角微扯,我笑得花枝亂顫,又覺形象不符,故掩嘴而笑,往裏挪了挪,也沒有放下懷中胖軒去幫助某君寬衣解帶的趨勢。
某君無奈,終自解衣扣,鬆了發辮,熄了燭火,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