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室內寂靜無聲,某君似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我輕聲道:“不要亂動了,軒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保證睡眠質量。”果不其然,話音才落,某君許久沒有輾轉,我也漸漸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模糊中似察覺身邊有異動,耳畔似有低語聲,迷糊中我坐起身,借著月光,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境況,待看清時,瞬間睜大雙眸,道:“胤禛,你在幹什麼?”
江山夢,相守相依尤思忖
月光灑下淡淡光華,朦朧光暈中,某君一手拎起胖軒胸襟,一副大義凜然,隻見胖軒滿臉委屈,撇撇嘴似黯然默默哭泣。他兩人見我起身表情各異,某君麵上閃過一絲尷尬嘴角微抿也不言語,反觀胖軒見我看他便哼唧一聲嚎啕大哭,神情悲愴似受了極大地委屈。胤禛嘴角微抽,眉頭緊鎖,似忍不住般厲聲道:“滿洲男兒,怎可如此哭泣?不要哭了。”
胖軒聞言忙止住了哭聲,可是悲愴神情更惹人憐惜。
我顧不得穿鞋忙跑到某君麵前一把搶過胖軒,可是卻高估了我的能力同時也低估了胖軒的體重,如此便順勢向後仰去,眼見便要摔倒在地,本能的閉上雙眼等待冰冷,卻轉瞬落入一溫軟懷抱,我忙睜開雙眼隨即落入幽深眸光,猶如潭水般深邃。有那麼一瞬,腦海中回旋著那熟悉的懷抱,貪戀著他的體溫,熟悉的氣息,忽然感覺,這擁抱好似相隔了數年。亦不知過了多久,身上一輕,胖軒掙脫我的懷抱,蹦躂蹦躂朝著室外小跑著,一麵跑著,還一麵說著:“阿瑪額娘你們好好睡啊,胖軒去找小兒姑姑了。”
依舊在看著胖軒背影的我又被某君向後壓了一寸,此時我的姿勢極其辛苦,眼見某君愈演愈烈似要將曖昧進行到底,我終歎道:“胖軒也隻是想跟著我們,宮裏太……”剩下的話語被某君一吻封印,癡纏過後,某君攔腰抱起我像床榻走去,掌心不斷摩挲著方才似要折斷的腰身,弄得我血氣上湧直奔麵頰,索性抓緊某君衣襟頷首不去看他。
躺在床榻上,某君未動,我亦然。
就在我無聊之極又不見某君有所動作而昏昏欲睡之時,他忽然說道:“你想要把胖軒送給十三?”
一語驚醒,睡意全無,睜眼望著帳幔,我輕聲“嗯”了一下。
須臾,胤禛又道:“當年你就讓我答應你,可是如今怕是身不由己啊,十幾年過去,你還執著他還是當年的他嗎?逃離這裏,熟不知確又落入另外一個牢籠。”
我沒有言語亦沒有動作,就隻是緊攥著錦被的手鬆下來,良久,冰涼的手被他握住,他又道:“我會護他周全。”
我心中鬱結,思忖過度便有些胸口沉悶,卻終究柔聲道:“明日上封一事準備如何?”
胤禛低沉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有些疲憊,有些倦怠,他道:“準備妥當了。”
我輕輕拍拍他的手,柔聲道:“累了就睡吧。”
隻聽胤禛輕“嗯”了一聲,室內又恢複了平靜。
獨自思忖了一會兒,我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冬日極寒,今年十二月更甚。
胤禛於十二月上皇太後封號“仁孝皇太後”,卻在雍正帝跪拜皇太後時,皇太後竟側過身不去接受皇帝跪拜,紫禁城後宮頂峰,高貴典雅,溫柔至極的德妃終於登上六宮之首,卻怎麼能夠毅然決絕的傷害虔誠跪拜的兒子的心?要在此時在他胸口上再刺一刀?
於帝王之妃,我無話可說。
於胤禛親母,我卻不得不思忖,身為人母,親子先,後妃次之,況,親子落地便不曾盡過人母職責,雖非她所願,可我始終認為,母親一詞包含甚多,最具寬廣胸懷,尤其對待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