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許世唯後,相親定親,結婚生子,規規矩矩,每件事都可拿出來當作教科書上的範例,年輕時的荒誕夢便離的愈發遙遠了。

人是奇怪的生物,總是對無法得到的東西耿耿於懷,偶爾夜深人靜對著許世唯的睡顏會想:這是我第一個男人,他很優秀,我也很愛他,然而我們大齡未婚結識於相親,前麵那些十七八歲青春年華都來不及互相摻與。

倘若時光倒流,我也不渴望結識什麼富家公子霸道總裁,隻盼與他能夠早些相遇,在校園裏拉拉小手,再趁無人發現時偷偷擁抱,想必甜蜜之極。

這樣我們大學畢業之後便可馬上結婚,為小家庭共同奮鬥,這樣也免去那麼多年在黑暗中尋找等待。

在最好的時光遇到最合適的人,多好。

命運許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一日清晨起床,便給我安排了另一段與眾不同的人生……

這一年,青宛好像朦朧初醒的婦人,滿城桃花就像她招搖嫵媚的花衣裳。

這一年,天還是純粹的藍,水還是清澈的綠,街邊小巷處處放著鄧麗君的小城故事多。

這一年,夏三段十五歲,許世唯十五歲,在不同的學校上著不同老師的課,我們還素不相識。

這一年,老夏比記憶中還要年輕,規矩一如既往的多,坐在飯桌前板著臉,銳利視線一一掃過夏多多、夏萌萌還有我,目光先是寵溺,接著是無奈,最後變成了生氣。

老夏憤怒的對我說,“三斷,你瞧瞧你腦袋上留的那個是什麼東西!燙什麼頭發噴什麼摩絲,豎著躺著粘成一坨長不長短不短的就像被狗啃了一樣!說過多少次,女孩子就應該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你沒有裙子嗎?學人穿什麼牛仔褲?就像個細腳螳螂,走出去也不顯害臊!你那個耳洞,吃飽了撐到到打到耳朵尖上,當自己是市場待販賣的牲口嗎?我不指望你能像多多一樣什麼事都不讓大人操心,至少也要跟萌萌差不多走出去不丟我們夏家人……先把牙簽給我從嘴巴裏拿出來,我說的這些你聽到沒有?!”

我把牙簽從嘴巴裏抽出來,呆呆的愣著,一時竟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新生活。

我說:“老夏……”

老夏怒:“叫我爸!”

“爸。”

“說。”

我呢喃,“沒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老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早晚你要把老子氣死!”說罷從房間拿了斧子和鋸,氣乎乎的走了。

夏多多瞥我一眼,像個驕傲的女王在俯視螻蟻,冷笑,“傻逼。”

……誰能想象,一個嬌滴滴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口頭禪竟然是‘傻逼’?

印象中我們足足快有十年沒見麵了,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居然開口就罵。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我心理年齡都三十了,還被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罵,我忍不了。

“夏多多,你說誰呢?”

“……”

“你再罵一句我對你不客氣!”

“……。”

“你除了罵人就不會說別的話了是吧?”

“傻逼。”

要不是擔心自己打不過她,我真的想把桌子掀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