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的感情,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隨意丟棄呢?

西子歌背著司南,出了倉庫,許央央在一旁護著,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好在阿弦製造的動靜夠大,大部分人都被他吸引走了注意力,一路很安靜,也很安全。

西子歌背著司南,東繞西繞,竟當真沒遇到任何麻煩。

路燈愈來愈稀疏,夜色也愈加濃鬱,許央央甚至錯覺這裏是方才進入的H係列場景,那裏總是終年黑暗,看不見一絲光亮。

“我們這是要去哪?”許央央忍不住小聲問。

“我剛才來的時候,經過一處別院,人很少,像是荒廢很久,那裏應當很安全。”西子歌道,“你守著司南,等到支援來就行。”

許央央連連點頭。

不知走了多久,一棟荒廢許久的房子出現在了眼前,院子裏雜草叢生,層層疊疊的覆蓋住了台階。

房子是用石頭砌成的,因為年久失修,顯得落魄不堪。

許央央的視線落在左邊房簷下,那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地上被雜草覆蓋的地方,卻露出破爛的燈籠骨架。

許央央猛然朝西子歌看去。

西子歌的臉隱在黑暗裏,他輕輕的放下司南,讓他靠坐在身後的牆壁上,然後站直身體,麵向許央央。

他緩緩的說:“央央,我沒有同胞兄弟,也沒有哥哥。”

他往前走了一步,修長的手指撥開襯衫的領口,一枚紅痣清晰的印在左側鎖骨的下方,他俯下`身,靠近許央央,溫柔的問:“你剛才說的,是這個痣麼?”

第94章

西子歌白皙的臉孔在黑暗中顯出幾分陰沉, 他勾起嘴角,問:“好看麼?”

許央央擋在司南麵前,說:“那個人是你!”

西子歌緩慢的往小樓走去, 他撿起那枚燈籠的折損骨架, 想試著把它懸在房簷下, 可試了幾次都不行, 他有些頹然,隨後抱著那枚燈籠轉過身, 歪著腦袋說:“是我啊,你不是都看見了麼?”

他一襲黑衣站在破舊的石房子前,瞳色隱隱發紅,他的聲音低低的,被風卷走,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不是死了麼?”許央央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一愣,旋即笑出聲, 他點點頭,說:“是啊,是死了啊。”

許央央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死了又怎麼可能活著, 他跟他們朝夕相處, 絕對不可能是個陰魂,可他說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許央央向前邁出一步,剛想問他,腳底下卻突然躥出火苗, 火勢驟然轉旺, 將她和司南死死的攔在一個圈裏。

西子歌站在火光外,神色有些黯然, 他忽然轉身,衝著外麵道:“人我給你帶來了,你還不出來麼?”

火苗隻是將他們困住,卻並沒有往裏逼近,也沒有愈燒愈旺,許央央看著西子歌的背影,心想,他究竟在跟誰說話?

“還真帶來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來,緊接著,石房子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有人從台階上走下來,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清臉。

“誰是你兒子。”西子歌的怒意和殺氣掩蓋不住。

“真是不孝順。”男人走近西子歌,嬉笑道,“我養了你那麼多年,這就恩斷義絕了?”

“滾。”西子歌怒道。

“嘖嘖。”那人伸出手,抬起西子歌的臉,嘴裏道,“挺合適你,好看。”

西子歌一把打掉他的手。

“當年爸爸叫的可歡了,現在怎麼這麼叛逆?”男人笑嘻嘻,“我可真懷念你在我懷中瑟瑟發抖的樣子。”

西子歌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血紅。

“脾氣可真差。”男人說,隨後,看向司南,他想走過來,卻被西子歌伸手攔住。

“行,我不過去。”男人故意道,“怎麼,吃醋啊?怕爸爸有了別的小朋友,不疼你了?”